张清烛缓了几个呼吸之后,转过头看向邱闲遇,看看他有没有异常的遭遇,只见邱闲遇同样把头转过来,想要观察自己的反应,他的眼眸中暴露出无法遮掩的恐惧与骇然,一如自己那样。
“邱师兄,你现在感到身体无力?刚才好像心脏剧跳了一下?”张清烛向邱闲遇求证。
“没错,很痛,还有,好像都变了。”邱闲遇艰难地点头,口中大口大口的哈出气,现在还犹自缓不过劲来。
邱闲遇没有得太清楚,但他知道张清烛会明白他什么,他相信张清烛刚才也感受到了那个画面,整个世界只有一片黑和白。
张清烛见邱闲遇也是同样的反应,更为惊愕,脑海里瞬间浮想联翩,会不会在这片空下,或是听到张典古道人声音的所有生灵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心脏被狠狠地抓了一下,看到了眼前的世界变成昏暗阴郁的黑白色,鼻子似乎能嗅到一股书卷发霉的腐朽味,好像是灵魂深处的不知名地方震荡了一下,刺痛。
真是糟糕的体验,灵魂在战栗,理智拼命地想挣扎,可身体却空泛无力,只有不停地颤抖、哆嗦,本能畏惧地垂下头颅,仿佛自己的生命被操之人手。
像一只蚂蚁一样被人俯视,上面两道冷漠的目光扫下,接着两只大手探出……
……抹杀
我们是蝼蚁?
这是张典古道饶手段?
不,不是,是师,是龙虎山师。
他在警告所有的人:闯进来踏足龙虎山地界的外人,还迎…龙虎山的道人。
在这片空下,在龙虎山十万里地界中,他了算。
张清烛此刻有一个深深的感觉,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龙虎山师此刻正在看着他,正在看着龙虎山地界上的每一个生灵,俯视,从上俯视,冷漠地俯视。
但是理智瞬间要否定这种没来由的直觉,觉得这样的想法匪夷所思,根本不可能,但是那种心头的阴郁却总是萦绕不去,沉甸甸的,让人很压抑,身体紧绷,本能地防备别人目光的窥视。
可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一如平常。阳光明媚,远处传来野兽的吼叫,飞鸟在树梢盘旋,眼前飞过几只蝴蝶,时而上,时而下,翩翩起舞,慢慢远去。没有感到什么强大的威压,没有感到什么阴冷的气息,太正常了,正常得在此刻显得不正常。
这就是龙虎山师吗?
屹立在人间巅峰的龙虎山师。
好半晌,张清烛和邱闲遇缓过来,声音又响起,张典古道饶声音从上传下来:
“可能很多山外的道友都知晓龙虎山的一个规矩,那就是:但凡是同龄人之间的争斗,龙虎山从不干涉。只要是相当于人族三十之下年岁的,则不在上述之列,不受拘束,无论什么境界都尽可从心所欲。”
“死了,那就死了,龙虎山一概不予追究,尽管放心。”
张清烛与邱闲遇相顾骇然,这岂不是刻意挑起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