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云气声,“还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小命还要不要了……”
“好了,孩子刚回来,说那么多做什么。人红霞就搭个车,向河能不让坐,就算遇别村的,说要跟车回来,能不理!”见王桂云还要吵,秦开胜忙出声打断。
他一挥烟袋,对秦向河说,“马沟村的事,你既然能解决,就快去庆来那说说,为这,病家里几天了!”
“好,爹、娘,我去后庄子了!”秦向河趁机脱身。
不知他娘怎么对朱红霞坐他车,那么大反应,此时见爹有意打掩护,那他还不知道溜。
不过,听语气,他爹并不像全是假话,看来为马沟村收过路费,刘庆来真是心力憔悴了。
小儿子急匆匆的走远,王桂云只得把话冲向自家男人,“你非要看向河出事,是吧!那么小的车,坐一起,不是等于待一个房子里,孤男寡女的……”
秦开胜咳嗽一声,拦住话,“什么孤男寡女,四丫子和妞妞也在里面呢,坐车就是一个房子里了,照你这么说,坐火车还得了!”
“两个小孩子,算什么。反正,那红霞克夫命,就不准往向河跟前凑!”
说着,王桂云不解气的一拍手,“你说那白鹿,向河这都改了,一连去几趟,怎么就那么心硬,不念向河……”
秦开胜忍不住嘀咕,“念向河什么?念他之前喝酒赌钱不管家!”
“你那头的!”王桂云怨怪一句,又道,“那我们呢,那时对她好吧。再不济,看俩孩子面呢,这都硬是不回。大宝和妞妞想看下妈妈,还得千里迢迢的坐车去南宁!”
秦开胜叹气,“也许,有什么难处呢。向河每次回来,提白鹿都挺自然的,说不定……唉,慢慢来吧,之前我们对不起那孩子,人家生那么大气,应该的!”
听闻那声“对不起”,王桂云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
俄而,她又气声说,“全是过去的事了,生气归生气,这么吊着向河,没法重新找,算怎么回事,好歹给个准信啊!不然能像现在,让那红霞……”
“打住打住。向河多大了,这些事他会自己处理。”秦开胜过去牵自行车,准备推回院子里。
王桂云上前,一把拉住车后座,“不忙走,你先下个章程。那红霞老是在向河身边转悠,算什么,万一有事……”
“能有什么事!向河非要等白鹿,谁能劝得了,你弟弟上次还介绍个县城的,不也没同意。”
“可说呢……”王桂云忽地一拍巴掌,“向河拗不过弯,难道不会解决另一个。对!”
解开身上围裙,往自行车上一丢,说去村东头找人给二弟带个话,王桂云便快步走开。
秦向河从村西头往后庄子去,正赶上工人吃完饭,去加工厂上班,遇到后,难免寒暄打招呼。
中途,他还碰见锁门要走的同学红艳。
想到刘庆来上次讲过的,站坡上和红艳多聊了会,离开时,他还接着压井喝了口,果然有点甜。
刘庆来家,比较靠东,只是在后庄子上,离秦向河家有点远。
农村,家里但凡有人在,一般都会敞开着院门,刘庆来家也是。
秦向河刚到跟前,就见一个微胖带着毛线帽子的中年女人出来。
女人牵着旧自行车,后面驮着半袋东西,边推出来,边扭头向院子里说着什么。
“英婶。”
听招呼,回头见是秦向河,女人立刻露出笑脸,“我当是谁,稀客,什么时候回来的。”
现在听他爹提起,秦向河想都没想,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