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鹏海抬手制止,他说:“我的问题我清楚。”
“这一次是我小看万山城了,从一开始我就以为自己吃定万山城了。”
“所以,我没有派出足够的力量侦查他们的情况。”
“这才让我们战前的布置都成了无用功,也让我们在战斗中处处被动,甚至都没有应对对方攻击的好办法。”
众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知道,曾鹏海说的没错,这一次战败的主要责任确实是在他。
如果辽东对万山城有足够的了解,他们就不会输的这么惨了。
曾鹏海继续说:“情况我们现在都明白,我们没有战胜万山城的实力了。”
“相比起万山城,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们的人力比他们更多。”
“万山城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人出头,他们经不起大的战损。”
“我们在这里防守,虽然不能肯定一定能挡住万山城,但是他们想攻破我们的防守,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轻易的发动攻击了。”
曾鹏海说的虽然头头是道,但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下面的军官,大家都没有多少信心。
因为,之前万山城已经不止一次的打破了,他们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了。
现在,无论曾鹏海说的有多么的有道理,他们的心里都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曾鹏海无奈的说:“但是,我们也都明白,这个万山城实在不能以常理度之。”
“所以,我们也要做最坏的准备,通知支援的部队,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
“如果万山城的人真的还想打,我们也要有足够的力量和他们周旋。”
就在这时,曾鹏海的师爷来到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曾鹏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看到他的变化,手下的军官们都显得非常的紧张。
他们以为,是不是有新的坏消息出现了?
良久,曾鹏海叹了口气说:“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他对自己的师爷说:“把邓茂言叫来吧。”
听到这个名字,大帐内的众人心中就是一惊。
这个邓茂言大家都清楚,这个人是一名奉议大夫,是个正五品的散官。
名义上,在军中他没有正式的职务,也不主管任何事。
可是,这个人确是曾鹏海用的最得手的使者。
平时,他要对外谈判的时候,都是这个人,在前面打头阵的。
每一次,都是这个邓茂言把大体的条款都谈的差不多了。
再让后面有正式职务的官员接手。
按理说,这个人这么做是非常不合算的。
活儿他来干,功劳别人来拿,这明显就是赔钱赚吆喝的买卖。
可是,邓茂言有自己的考量。
大梁的有识之士,都已经看出来了,这大梁朝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巨变。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你是多大的官?有多么尊崇的地位可能都没有用。
唯一有用的,就是手底下的兵。
所以,有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开始用自己做投资了。
这个邓茂言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曾鹏海虽然地位尊崇,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武将。
大梁朝奉行以文御武的原则。
作为一名文官出身的人,他想要在曾鹏海的手下升官,可能性不大。
因为曾鹏海就是再有能力,他也不能干涉文官系统的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