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琪一路小电车骑到家楼下。
下车后摸了摸塞在裤兜里的结婚证,刚才的事像做梦一样。
出门不到两个小时,从未婚变已婚,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男人领了结婚证。
路边买了一兜橘子,主要表妹喜欢吃这种酸酸的水果。
旧楼还没有加装电梯,甘琪一口气爬到六楼。
一进门,舅妈正在晾衣服。
“出门的时候不是下定决心再也不回?东西都收拾完,这就又回来了?”
平时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心中倍感憋屈,但今天不同,以后在这儿待不了多久,莫名宽容起来。
“舅妈。”
甘琪把橘子放桌上,看着乱糟糟的地板,玩具歪七扭八,弯腰顺手收拾。
舅妈晾衣服的手速度很快,衣服挂得蛮随意,扭着圆滚滚的腰走进小厅。
“是不是出了门发现没着落,紧张了?”
甘琪不言语也不生气。
说起来,自己还应该感谢舅妈,虽然介绍对象的是媒人是邻居,虽然舅妈并没帮自己说几句好话,但也是通过舅妈的关系自己才有了相亲机会。
这男孩长相出众、条件看起来也挺好,再讨厌也要承认:自己的确沾了舅妈的光。
门吱呀一声打开,表妹回来了。
她怀里抱着已经睡着的2岁小侄女,乐乐。
从上午开始,乐乐一直闹,在外面公园溜达不知几圈好不容易才睡着。
表妹知道甘琪如今工作不容易,每个月还要给家里出生活费,向来同情表姐。
“妈,你别说那么多,表姐这几年很辛苦,要顾自己的小店,还要照顾我们。”
“什么叫照顾我们?明明是我们照顾她。
要不是当初我同意让她来咱们家,现在可能在孤儿院,吃不饱穿不暖。”
舅妈收起桌子上的零食,“就这还看不上这个那个,给她介绍对象挑三拣四,要不是今天发现相亲对象没去,她是不会回来的。”
什么?
甘琪越听越糊涂
“舅妈,你说那个对象没去?”
舅妈绿豆般的小眼睛看她一眼,“人家打电话来,说工作太忙给推了。”
“哪里是工作忙?分明是发现你条件差,人家不想浪费时间,那咖啡一杯几十块,人家觉得不值当。”
舅妈的嘴像机关枪语速很快,全然没发现甘琪整个人呆住,像一块木头。
甘琪脑袋哄哄。
“舅妈,今天要见的相亲对象,他姓什么?”
“姓张呗,邻居张姐介绍的亲戚,她侄子。”
轰隆,又是一声。
甘琪手中东西落地,地板差点砸起个坑。
今天和她相亲聊了一个多小时那个男人,他姓孟啊。
甘琪想起,今天哭完眼睛肿肿背着包跑去咖啡厅,远远看到对方坐在那儿。
12号桌,没错啊!
孟彦在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眼睛只是闪过迟疑,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之前张阿姨说过,相亲对象30岁的年纪,一直伏案工作,不善和异性沟通,那时还以为他是不自在。
对方的工作经常加班到半夜,在推开门之前,甘琪还以为他头发稀疏,长相老气,到座位之后才发现跟想象完全不同。
那……这个叫孟彦的人,为什么在自己认错人时没有承认呢?
可笑,自己稀里糊涂和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男人领证。
打开微信,孟彦头像是蓝色天空飘着隐隐约约的白云,非常非常普通的风景头像,昵称是一串英文。
莫非,莫非他也认错了人?
把自己当作另一位相亲对象了!
想到这,甘琪焦虑不已。想发消息过去,又不知如何张口
舅妈还以为刚才的话刺痛了她,心里舒坦多了:“你呀,就想办法好好赚钱,长相不行、家里没什么人帮衬,只能靠自己自强。”
表妹用手轻轻把她拉进卧室,转身把乐乐放到床上盖上小被子,小家伙粉嘟嘟的小脸睡得香甜。
“姐,别怪我妈,她说话太直。咱家这情况确实不宽裕……你别往心里去。”
表妹文雯,向来脾气好。
在这个家里,刨去木讷寡言的舅舅,油嘴滑舌的妹夫,就文雯跟自己亲,可惜如今心思全扑在孩子身上,每天肉眼可见的疲惫。
妹夫在一家公司当销售,前些年业绩好工资挺高,这些年大环境不好,往家拿的钱越来越少。
他刚和表妹结婚的时候,说家里老房正在拆迁没地方住,便搬过来挤到丈母娘家60平的房子里。
一住就3年,到现在,拆迁迟迟不见影,表妹和妹夫的关系反而越发疏远,经常因为小事闹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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