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好马匹与殷开山、崔颌见礼,陈骏便把此行收获粗略的说了出来。
殷开山默默听完,思虑了一会开口询问:“以你所见,他们下次行刺老夫,会是什么时候?”
陈骏回答道:“短时间是不会有什么行动了,他们接下来要动手,最大的可能便是在进山后。”
崔颌这时插话:“为何?”
陈骏笑道:“一来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将各乡村寻访暗查,贸然行动只会更快暴露;二来失败过一次,不论是谁都会更加小心,这些逆隋探子虽说能力平庸,但也不全是废物,下次出手定会另觅良机。”
见陈骏把对手琢磨的明明白白,殷开山脸色十分轻松:“与他们交手后,你小子有何感想?可见识到了突厥人的草原神力?”
“如果都只是昨夜那些人的水平,估摸着就一般般吧。虽说卑职是头一回杀人见血,但对付他们并无妨碍。”
算上前世今生,陈骏都是头一回抽刀杀人。
也不知道是前世更恶心的视频或者现场都见过,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适应力特别好,昨夜的短暂厮杀并没给他带来什么后遗症。
杀了也就杀了,陈骏连想都没怎么想,后半夜照样睡得很舒服。
殷开山闻言,点头道:“你小子,天生就是征战沙场的命。”
陈骏对此不置可否,他其实并不喜欢战争或者厮杀。
但出于必要,他也不会手软。
接下来的两日,陈骏都陪着殷开山留在村中。
经过崔颌亲手医治,中途换了三次用药剂量,六郎的病情总算得到控制,口腔和后背的溃烂逐渐好转,整个人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容易昏睡。
距离彻底康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接下来用药已经不需要崔颌亲自守在这。嘱咐了一句等两味主药来了再通知他,崔颌便启程回转州府坐镇。
而身为行军总管的殷开山,自然也得回军营。
离营数日神经大多处于紧绷状态,傍晚回营后陈骏简单吃了些粥水,唯一想做的便是睡觉。只是他才刚刚躺上床榻,有人偏偏不想让他歇息。
带着困意望向身前的孙闵,陈骏边打哈欠边开口:“我说参军大人,您能不能行行好,我好不容易才回来,就不能容我歇一晚上?”
“我能等,秦王那边等不了。”孙伏伽摇头,随后递出一个小酒坛:“陪我喝两口,有些事想问你。”
“拿这个贿赂我?我又不像天策府其他人一样嗜酒。”陈骏嗤笑摇头,起床后接过酒坛便往嘴里灌。
这几天他大多时候都在吃饼,嘴里的确需要点味道。
等陈骏连喝了几口,孙闵才开口询问:“此次你保护大将军离开,可是去见那位天策府暗卫?他如今情况怎么样?”
“你也知道?”
陈骏闻言有些无语,嘟囔道:“大将军可是告诉我,暗卫乃极高的机密,怎么现在见着一个人都清楚?”
“暗卫是最高机密不假,但那位已经重伤,又暴露了身份,他接下来不会再担任暗卫,应该会接回长安与妻儿团聚。”孙闵开口解释,随后补充道:“否则你以为就你我身份,能见到正在执行人物的暗卫?”
“额,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陈骏又喝了一口,才将此行所发生的事都告诉孙闵,末了又追加一句:“你把这些汇报给秦王的时候,能否也帮我一个忙?”
“陈弟你说,能帮我会不帮你?”
“秦王那肯定有很多信仰草原神的突厥战士的情报,我现在虽然已经与他们交过手,但知道的依旧不多,你让秦王把一些情报给我,我也好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