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们以为这是法师服软的开端时,就在当晚,那位贵族议员的家被陨石砸平了……
没错,陨石!
一颗仿佛被马亲王召唤来的陨石从天而降,那名议员住在郊外的家被夷为平地,包括仆人在内一共77口人,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与法师有关,也没有人去查。
道理很简单,法师说这也是“法则无法解释的”。
如果有人能查明这件事,就等于变相承认了那束光也有可能来自法师……
这显然不被允许。
别看后来贵族们又是静坐,又是抗议,但已然比之前的声势弱了许多,尤其是双方装模作样你来我往拉扯了几次,看似互有退让地达成共识后,如果站在最初的起跑线上来看,是贵族做出了大让步。
《洛加特殊条例》也因此连年修整补充,贵族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地退让……
但在过去十几年里,法师不再过多索取什么,似乎对现状十分满意,威廉也以为他们真的满意了,收敛了,可现在,得知上一任格拉摩根伯爵的事以后,他深深地明白……
没有,根本没有。
法师之所以收敛,是因为他们还未消化完十九年前掠夺的战利品,眼下再一次出手,或许是新一轮掠夺的开端。
而他,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被对方挑在战旗上的祭品。
……
“莉娜小姐,如果不是艾加之赐后约瑟夫陛下颁布的若干条例,我想我已经招募雇佣军去洛加向你的父亲莱曼·克里斯托夫先生讨要说法了。”
威廉如此说道,他手持一杯红酒,靠在仅剩一半的墙壁上。
他尽量让声音不颤抖。
好在面前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士一如她表现出的这样没有心机,她压根就不在意威廉的表情和小动作,全神贯注地把玩掌心的火焰。
她的橘色头发仿佛有微风在吹拂,火光照的脸上泛红,玫瑰色瞳孔里始终跳跃着一丝亮光,掌心的线条不断交织,好像除了练习,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那你去啊。”她漫不经心道:“就算你出一万枚金达维,也没有雇佣兵敢去洛加闹事,因为他们有命赚,没命花。”
威廉咧嘴笑了笑,
“那当然只是一个玩笑,”
“可我没工夫开玩笑,说吧,要什么赔偿,我会让法师塔的人给你钱,然后和你谈正事。”她似乎玩够了,火焰在她手中凝结成丝线,拉长,再缠绕,反复几次后,就编出了十几种花样,看的威廉眼花缭乱。
“我们直接谈正事吧,”他说道,“为了节约你我的时间。”
“那你早说嘛。”莉娜哼了声:“兰卡斯特的男爵特鲁曼是不是你的封臣?”
“的确,他宣誓效忠于我。”
“那很好办,我要去烧死他,你不要插手。”
“什么?”威廉叫出了声:“为什么?你和他有什么仇?”
“哦,因为我的妹妹死在了兰卡斯特领。”她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悲戚,反而更像是嘲讽:“虽然我一直很讨厌她,正如她那么讨厌我。但老爹说的没错,克里斯托夫家族的荣耀不允许被玷污,所以特鲁曼必须死,而且必须死于我手。”
威廉被她这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气到说不出话,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