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用面无表情接过酒杯,然后才道:“听说你带着老余那几家的崽子,查封了三才会的酒楼?”
老爹时时关注着自己的事,陈啸庭不免也有些感动,便答道:“嗯,已经查封了两天了!”
陈大用便接着道:“可三才会还是没服软,你就这么一直封下去?”
没等陈啸庭回答,陈大用便继续道:“你打算继续封下去?衙门里会任由你继续蛮干下去?”
“王有田让我在月末交钱!”陈啸庭答道。
陈大用不由道:“还有七八天时间,一百两银子……家里先给你垫上吧!”
老爹居然知道是上交一百两银子,陈啸庭这下真的感动了。
更让他感动的是,家里面愿意直接把这一百两帮他顶上,虽然这钱是他挣的,但这可是家长制的时代,而且陈啸庭的钱还交了上去。
家里面愿意给,但陈啸庭却不会要,只听他道:“爹你这是什么话,这钱是拿去置办铺子的,你可收好!”
“对付三才会,我自有办法!”
陈大用放下酒杯,沉声问道:“你有办法,有办法还会僵持到现在?”
陈啸庭也不争辩,只是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听得陈啸庭意有所指,陈大用不由陷入深思,他也知道三才会内部的矛盾。
陈啸庭却不想继续在这个事情上纠结,拿起筷子便道:“先吃饭,好久没吃娘做的菜了!”
这可拍得一手好的马屁,高二娘对儿子点了点头,然后对陈大用道:“行了行了,说起话来没完,不吃你就出去!”
经高二娘这么一说,陈大用才没继续发问,一家人才开始吃饭。
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啸庭父子三人便在院子里搭起凉椅,然后闲聊起来。
陈啸林现已进了府衙,领了个值守府衙大门的差事,干得倒也四平八稳。
陈啸庭故意把话引到陈啸林身上,很是问了些府衙里的事情,让陈大用也没法再问他的事。
但这时,有人在院门外叫骂道:“陈小子,老子知道你回来了,开门!”
陈啸庭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郑简的声音,他也知道对方为何一副问罪之态。
陈啸林去开了门后,郑简就从外面进来,指着陈啸庭气呼呼道:“陈小子,你敢私偷库房封条,就不怕百户大人问罪?”
陈大用不明就里,便站起身道:“郑老哥,怎么回事?”
郑简便对陈大用道:“你儿子从库房拿了封条,被我手下人看见了,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没等陈大用继续问话,陈啸庭却道:“郑叔,百户大人可知此事?”
郑简便道:“你说呢?你在西宁街闹出那么大乱子,百户大人岂能不知?”
原本陈啸庭还有些担心,此时则无所谓道:“那不就结了,百户大人都没说什么,您老着什么急!”
要不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郑简真想拍死眼前小王八蛋,什么叫我跟着着什么急?
陈啸庭知道自己要安抚一下这位长辈,于是他将郑简扶到凉椅上坐好,然后道:“郑叔,拿您封条是我不对,等我把西宁街的钱收上来了,我登门想你请罪!”
郑简脸色这才好了些,然后便道:“你小子和三才会斗,能斗得过才是怪事!”
陈啸庭笑了笑,道:“那可难说,毕竟我闹了这么些天,张总旗和百户大人不都没说什么!”
这话里的内涵可就多了,陈大用和郑简都是心思缜密之人,立马就联想到可能是这两位大人在后面支持陈啸庭。
但当这两人要多问几句,陈啸庭却不想多说,而是将茶水递给了二老。
他当然不能多说,说多了就牛皮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