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虚想起林宁在青云寨的法子,道:“还可分流人口去做工匠、做木匠、做瓦匠、做船匠、做渔夫,再加上采矿、修路……天下有无数事可做,就看官府有没有作为,能不能引导百姓行事。”
听他这般说,太公堂内诸人的面色都变了。
当今天下,世家分九品。
官员也有清浊之分,清官不是指的两袖清风的官,而是清贵的清。
这样的清官,负责天下大势的走向,言谈之间,便可决定亿万人的命运。
另有浊官,则是地位卑下事务冗翻之官,所负责的,便是姜太虚方才所说的那些事……
在姜家人看来,身为稷下学宫首席弟子的姜太虚,竟然在思考这样的事,简直是自甘堕落!
且他说的那些事,也都荒谬。
农为根本,不务农,不能生产粮食,做其他的又有何用?
“子渊,这些便是你和那沧澜山青云寨中所谓的天人弟子学到的?”
姜枫面色沉重的问道。
姜太虚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让青云寨背锅,他点点头道:“是夫子指引孩儿前去一见的,确实称得上是天人之学。不过可惜,那人已经走上了邪道……”
姜枫淡淡道:“你是说,那青云寨抄了苟家姻亲,广阳毛家一事?此事朝廷和学宫已有定计,既然三圣不出手,那位天剑圣人便不能出手,那么区区一个青云寨,弹指便可覆灭,一两个宗师巅峰庇佑不住这样大的祸患。
至于你从那里见闻之术,为父劝你再多想想。纵然姜家愿意出这十万田亩,你用完后,其他世家却绝不可能拿出族田来,成就你的圣道。他们巴不得你不能成功,所以想都不要想。”
想都不要想……
姜太虚面色未变,因为家族的反对,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但他却不会放弃,缓缓从袖兜中取出一面雕刻着太公垂钓的玉牌来,放在桌几之上。
见到此玉牌,姜枫、姜越等人无不色变,眼神难看起来。
这是上代家主,也就是姜太虚的祖父姜仁留给姜太虚的,这是姜家高祖留下来姜家最高的信物。
拿出这块玉牌来,谁还能反对?
若他们敢先一步大不孝的忤逆先人之意,那以姜太虚的实力,还会在意他们的意见吗?
“也罢,不就十万亩族田吗?家族支持你!”
姜枫眼睛微眯,沉吟稍许后,看着这个刚硬的不留一丝余地的幼子,沉声说道。
姜太虚自知恶了父亲和家族,但也并未解释太多。
他起身躬身一礼后,缓缓走出了太公堂,目光远眺西边:
林郎君,我之道,方是正道!
至少,不会杀的血流成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