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闻言果然欣悦,道:“你与林宁大道之争,许多人担忧你有妇人之仁,受迂腐之囿。为师道不然,子渊行事,不过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汝以太公令震慑姜家,又欲以霹雳手段平复朝纲之乱,足以见之。也罢,为师今日便前往二国会二圣,以定夺外患。子渊明日持君子剑上朝堂,当众诛杀苟存孝等人即可。”
姜太虚点头应下后,顿了顿又道:“夫子,苟存孝无足挂齿,只是长老院中,有三位苟家长老,其中还有大祭酒……”
大祭酒,便是稷下学宫三大太上长老之首,宗师巅峰。
苟家敢轻视姜太虚的底气所在。
夫子微笑颔首道:“大祭酒处,自有为师去说,你自行事即可。况且,苟存孝是苟存孝,苟家是苟家,并不能相提并论。”
姜太虚闻言躬身道谢,心中却是一叹,也不知是喜还是无奈……
这也是他无法和林宁达成一致的缘由,连夫子尚且投鼠忌器,更何况是他?
若果真如林宁所为,学宫三大祭酒都不会支持他。
到时候离心离德,稷下学宫也就毁了。
在姜太虚看来,这既不合中庸之道,也不是正道。
告别夫子后,姜太虚便下了夫子山,准备明日朝堂之战。
……
入夜。
青云寨三寨,戏台上,随着乡绅黄老爷对民妇田氏百般羞辱打骂蹂罹,想要逼其就范,台下百姓中间坐着的百十余满身药味的“生人”,无不目眦欲裂,破口大骂,各种粗言脏话飙飞,气势恐怖。
周围的百姓却已经不怕了,反而都有些同情。
因为台上正被凌辱欺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一头撞死以求保全清白的民妇田氏,正是一位“军嫂”。
田氏夫君被征调成兵员,远赴边关戍守作战,而乡绅黄老爷仗着家里有人做官,得闻田氏相貌秀美,就起了邪心,先是利诱,利诱不成又威逼,坏事做尽,田氏聪颖,使出各种法子来让黄老爷出丑,可终究巧妇难挡恶霸,黄老爷以田氏公婆和幼子的性命威胁,使得田氏不得不就范,只是在黄老爷得手前,一头碰在黄老爷的屋内,以保全清白。
这种戏,几经转折反复,百姓们看的又气又骂又叫好。
可那百十来个齐志雄从青州带回来的百战老兵们,一个个心里却如刀绞一般,气的胸肺都快炸裂。
他们都是离家多年的老卒,不闻乡音久矣,对这种戏也最有代入感。
看着这戏,田氏仿佛便是他们的妻子,家中老小也如此被人欺辱,一个个泪流满面,又暴怒之极。
若非有人看着,他们非冲上台,将那黄老爷生吞活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