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与顾眠一个德性,但也好不了哪里去。
楚长歌是法学生,也继承了这专业的特点——高冷,面瘫,注孤生。
他多半时候都是一副脸部神经被切断的样子,天塌下来脸皮都不带动一动。
天要真塌了顾眠起码还会冒出一句“卧槽”来,但楚长歌真是无动于衷。
曾经有女同学向他委婉的表白,问了这么个问题:“520是什么意思?”
而楚长歌的回答是——
“5是5个落实,落实经济结构调整、落实精准扶贫、落实社会保障、落实环境治理、落实反腐倡廉”
“2是2个要,要经济发展,更要碧水蓝天”
“0是对违法问题的0容忍。”
这位女同学听了扭头就走,此后再也没有女同学敢和楚长歌讨论政治题。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大概是为了惩罚楚天歌的不解风情,这次副本直接把他给匹配到了尸库冰柜里,还从外面给锁上了,让他足足冻了两个小时才等来人。
顾眠拿电钻把锁钻开时,楚天歌已经凉透了。
他像炎炎夏日中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棍,全身渗透出凉意。
顾眠嫌弃的离他远了一点:“里面呆了俩小时竟然没冻死,牛批牛批……”
“其实也不算很冷。”楚长歌搓搓自己泛红的手。
“对了”没有叙旧,他攥着手看向旁边的顾眠:“我刚才好像看见这里的丧尸都被你给扔出去了。”
此时这个地下尸库除了二人之外已经没有其他能动的生物了。
他接着道:“看起来好像挺厉害,顾眠,倒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要转运了吗?”
二十年了。
二人已经相识二十多年,所以顾眠运气楚长歌也是一一见识过的。
但顾眠深知转运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转运的。
他叹一口气:
“这二十多年,我经历过火车脱轨,二十八辆汽车连环追尾,天然气泄露,瓦斯气爆炸,十八个花盆连续照着头掉落,拼了老命想杀死我的房东……”
“生活竭尽所能的想杀死我的,但我仍旧坚强的活了下来”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生活为了杀死我竟然搞出这么个游戏来。”
楚长歌闻言皱起眉。
他知道玩家在副本里死亡并非真实死亡,但听顾眠的语气好像又不是这样。
他推推眼镜:“让我猜测一下,你是不是又和旁人与众不同了?”
岂止是与众不同,简直丧心病狂!
顾眠停顿一下,沉重的开口:
“你们在副本里死不会真死,但我会真死;”
“你们到了时间会直接传送出去,但我会留下;”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任务没能完成,就可能会永远留在这副本里。”
楚长歌推眼镜的手一下顿住:“确实过分了……你的任务是什么?”
顾眠摊手:“帮助五个病人,不然就给他们治病,不然就帮做任务,现在只差最后一个病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起楚天歌来:“我见你刚才似乎流下了晶莹剔透的鼻涕?”
楚天歌沉默一会,点头承认:“那就让我做你最后一个病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拍了下顾眠:“放心,我们俩的账没算完之前你应该死不了。”
顾眠一头雾水:“我们有什么账?”
“幼儿园你掀我裙子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