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眠盯着蛇头面具的脑袋,心想开颅手术应该从哪里下手的时候,周围其他下等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我之前就听说参加狂欢节的下等人如果表现得好,被上等人高层看中,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是真的吗?”
“前两年的狂欢节据说有下等人表现得很好,狂欢节结束就被接走了,再也不用像我们一样受人欺负。”
蛇头面具打断其他人的话:“这个我清楚,我在马戏团里也呆了许多年了,我们的团长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他跟其他上等人都不一样!”
顾眠和007都皱起眉来。
路易,好人?
真是旷世奇谈,这种世界观下竟然还有能被下等人称为“好人”的上等人。
蛇头面具继续说道:“刚才我也说我在中心基地里呆了很久了,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在这里,想想也有十年出头了。
“有记忆时我就没有父母,大家应该也都一样,我们这种下等人出生时的环境都很糟糕,没有为母亲接生的医院,孕妇也得不到有营养的吃食,生出来的孩子大多带着天生的疾病,出生没多久就会死亡。
“那些没有病的孩子也大多会被遗弃,因为没有钱,没有食物,大人们连自己都养不活,上等人才不会为我们提供避孕措施,于是下等人们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又无法养活,小孩的尸体能填满一个街区。
“有记忆时我就住在下等人49号街区了,那里只有几个破屋子,因为附近有个垃圾场,所以下等人们都喜欢把那些奄奄一息的孩子扔在49街区。
“我有记忆时很小,上等人不会想要我这种小家伙做奴隶,我没有食物只能去附近的垃圾场寻找食物,上等人没用或者吃剩的东西都会丢到那里,我就靠那些垃圾勉强度日。”
蛇头面具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好像在写自传。
“就在我十岁那年,遇到了我们的团长……”
重头戏终于来了。
于是顾眠和007便在一边听蛇头面具描述路易团长的善良与热心。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记得那天下着雨,很冷,我在垃圾堆里翻了一个钟头才找到几片被雨水浸湿的绿毛面包,填饱肚子已经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我当然不会在意食物是否发霉,我想直接把它们塞进嘴里,但那时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路易团长,那时我瘦骨嶙峋,饿得几乎要死,每次入睡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知道我随时都会死亡;
“直到路易团长出现,他问我愿不愿意去马戏团工作,当然愿意!
“我知道那些上等人以凌虐我们为乐,跟他走可能会被安排最肮脏的工作甚至受到变态的虐待,但我太饿了,从有记忆起我从没吃过一顿饱饭,我幻想热腾腾的汤和面饼,我想只要能让我吃上一次,就算死了也值得;
“于是我跟着团长来到了马戏团,出乎意料的,我并没有受到折磨和虐待,在这里我终于吃上了热的食物,我永远记得那个感觉,热腾腾的汤滑过喉咙流进胃里,热意从肚子散发,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我发现马戏团里还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下等人,他们都是被团长带到这里,团长待我们很好,只是正常的安排给我们表演工作,从来没像其他上等人一样虐待打骂我们。”
听他的话顾眠感觉自己可能拿错了剧本。
蛇头面具描述的路易团长超出了他对上等人的认知范围。
这题超纲了。
“只是那时路易团长还不是团长,那时的团长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跟其他上等人一样残暴,从来不把我们当人,那时我们的生活过的很艰苦。”
这才是正常剧本,顾眠暗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