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示,”顾眠举起一根手指,“想要入室盗窃的小偷在见到家门口有摄像头后大多会停止行动,它们在警示小偷‘我在看着你,不要乱来’”
“礼书家的摄像头装在门口正对面,简直就是为了拍下事发当天屋里的画面准备的,这说明礼书他们早知道元昊天可能会有行动,所以特地用一个摄像头警示元昊天不要轻举妄动;
“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录像里礼书的邻居冲进他家制服元昊天的时候,元昊天没有误伤任何一个人,虽然他手里拿着刀,却轻易的被拿着各种清洁道具的邻居制服了;
“我认为一个陷入疯狂中的人不会有这种举动。他很可能是发现了某些纵火案的证据,甚至是得到了礼书他们的亲口承认,所以才会冲进他们家里做出那种事情。”
“你的意思是礼书三人不但是纵火案的凶手,还在纵火后去元昊天面前耀武扬威?”白鹭感到一阵火从脚底燃了起来。
“没错,”顾眠点头,“他们做的小心,没有留下丝毫证据。但他们会在事发后去买和元昊天家里一模一样的东西来刺激他,被调查的话他们就会说‘这不是元昊天家里的东西,是我自己新买的,巧合罢了’”
“对了,你们还记得礼书说的那个朋友吗。”
白鹭点头:“陈要?”
“对,在礼书的话里,他和元昊天的前两次见面都是因为陈要,第一次是陈要聚会邀请了他们,第二次是陈要询问他们是否想买旅游名额。但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那应该不是陈要主动,而是礼书他们主动;
“第一次是礼书听说陈要的聚会上有元昊天,所以主动要去。第二次是礼书他们听说元昊天公司有旅游名额,所以主动去买。只要我们找到那个陈要,就能验证猜想是否正确了。”
白鹭感觉那股火已经烧到了头顶:“如果猜想正确的话,那礼书他们三个就是变态?元昊天到底跟他们有多大的仇,才让他们这样对付他。”
顾眠双手叉起来,把下巴搁到上面:“变态的世界里是没有逻辑可言的呢,他们往往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有仇或没仇。”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礼书不对劲的?”旁边的谢必安突然开口。
顾眠侧头盯了他一眼:“在医院里就发现了。”
那么早?白鹭表情奇怪。
“那本书啊,消失的凶手。”顾眠道。
“只是因为他看那样的书,就怀疑他是变态了吗?”白鹭觉得这有些牵强了。
“不,”顾眠摇头,“是他当着我们的面看那本书,然后又有恃无恐的把书推到我们面前来的时候让我产生一种感觉,很熟悉。”
什么感觉?白鹭看着顾眠。
“一种‘我就是凶手,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感觉;
“以前在一个出租车副本里碰到过一个变态,也是满脸‘老子是凶手,但你那我没办法’的表情。”
当然也是因为顾眠从小到大经历过不少变态的劫持,所以他检测变态的雷达十分灵敏。
白鹭听着顾眠的解释,心里的火蹭蹭向外冒。
她恨不得立刻冲回法庭把顾眠的锤子夺过来判人无罪。
但还没等她想象中的锤子落下,就看见托着下巴的法官突然伸手抓住了一边的斗篷男。
“又来了。”她听见顾眠这么说。
接着白鹭便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恶寒。
她机械的扭动脖子回头,对上了半张死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