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十的世界观中,他一直都不明白申媚儿为何会对自己那么大的敌意,萍水相逢,一杯酒的怨念,至于这么大吗?
想不通,他就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既然旁人不理自己,那他就先跟申媚儿说清楚的好:“杀你师兄,不算是我的过错,他是修行者,我也是修行者,剑修对决,生死相各安天命。唐国的律法似乎也不禁止决斗,你师兄学艺不精,死在我的剑下,你若是不服,可以拿着自己的剑来找我啊,我奉陪到底。”
申媚儿:“你!”
宁十打断申媚儿的话:“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谁在洛阳城里背后捣鬼,花银子找些地痞流氓来我家客栈搞破坏,你可真给申家剑炉长脸,那么大的宗门,怎么会生出你这般白痴的女人。”
申媚儿:“混蛋,你!”
宁十自小跟着孟**走南闯北,可从没在嘴巴这方面输给过谁:“我混蛋?我哪里混蛋了?要我找来那些小混混当场作证吗?你还是给你爹留些脸面的好,听说他可是个很利害很厉害的修行者,一炉之主,莫要自砸了招牌。”
停顿片刻,宁十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家的火鱼,确实是我吃的,但可不是我先动的手,有其他杀手袭击了你家的车队,从尸体的伤口上,你们应该可以察觉出来,我只是过去捡了一条鱼。当时,夜黑风高,冷雨连绵,我怕把鱼给冻坏了。”
最后。
宁十瞧了瞧尊位餐桌上可怜兮兮、瑟瑟发抖的瓜妖小海棠:“你说我拿一盘恶心的菜污秽这除夕宴,你可错怪我了,我来之前都不知道这宴是给谁的宴,这盘菜,就是一桩买卖,价值四千两的买卖。”
宁十朝前方挑了挑眉:“是不是?”
这次,李天意没有逃避,点点头:“是买卖,可做什么菜,我可没教你。”
宁十冷哼一声:“胆小如鼠,亏了我还拿你当兄弟。”
李天意回:“银子一文钱都没有缺了你,跟胆小胆大有什么关系?做了菜就要有承认的权利,你真以为那些辣椒馅儿的馄饨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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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没回话。
他跟李天意之间确实是谁都不欠着谁的,一直以来都是公平公正,或许只是为人处世的价值观不同,罢了。
其实,这满场的人,大多数都跟宁十的价值观不同吧,朝堂跟江湖,毕竟是两个世界。
一旁的斐文秀冷声道:“原来那些时日你每晚出宫,是去吃这少年做的馄饨了,我怎么说呢,膳房好大的胆子,敢给陛下做辣椒馅儿包的馄饨。”
眼眸盯着宁十,斐文秀语气清冷的道:“你这少年,真是该死啊!”
话音落。
皇太后斐南衾就接了一句:“除夕宴妖言惑众,扰乱前方战事,罪大恶极,打入天牢,节后问斩。”
一句话,直接把宁十听愣了,皱皱眉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擦亮眼睛,又瞧了瞧前方的斐南衾,忽然问道:“妖言惑众?我哪里妖言惑众了?”
申媚儿冷笑着提醒:“你说北边死了很多人。”
宁十瞪了一眼申媚儿:“我说错了吗?”
宁十忽然转过头,扫视了一遍在座的人群,然后就在人群中瞧见了申媚儿方才的位置,位置旁边坐着一位少年郎,使劲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