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有个姓计的白衫先生来土地庙找您,说您认识他。”
庙祝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回道。
“对对,我认识我认识,快请他进来,不,我一起去请!”
来客虽然彬彬有礼,但庙祝明显还是紧张。
将能做的事情都做足了,带着来客来到房间安顿,并表示一日三餐都会准备,更不会来打搅。
见人家没有什么不喜之处,才总算令庙祝安心下来,随后就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感,这可是土地公托梦招待的贵客,会不会是个神仙?
计缘倒是对此不以为意,安心在庙中住下了。
这土地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气派不少,甚至这个房间可能比客栈的上房还要好,本以为打个地铺能解决的事情,现在倒是感觉来享乐了。
等庙祝一走,计缘把门关上,坐于桌前将《剑意帖》放在桌上摊开。
怀中纸鹤赶忙挤出锦囊,自己拍着翅膀飞到了字贴边上,就连一向“高冷”的青藤剑也显出形来飞悬于桌前。
不过这会《剑意帖》极为安静,上头的字没一个吵吵的,似乎感觉现在是要责备了,居然能从一张字帖上感受到一种紧张感。
“什么时候开始有感觉有自己想法的?”
计缘淡淡的开口,为了不让这房间成为菜市场,立刻以手指了指字帖上的一个“剑”字。
这个“剑”字的一撇一捺从纸面上抬起一角,像是偷瞄了一眼计缘,然后一下从纸上飘了出来。
“回大老爷的话,我们大概是十年前就有一些懵懂的感觉了,后来听了您好几回道,在您身边时间越长,就越来越嗯……清醒!不过我们一直都只是能听能想,无法动也无法说!”
计缘点点头,难怪这些小家伙还清楚他的一些看家本事。
“好好在《剑意帖》上待着不好么,这字帖好歹是你们的家,出去了多有不便,干嘛要走?”
这话不说还好,一问出来,《剑意帖》上就炸锅般乱了起来。
“我们也想待着字帖呀!”“是啊,可是那会没力气,字帖太重了我们抬不动!”
“嗯,带着字帖我们动不了,也飞不起来!”
“是啊,后面找了好久,躲着风躲着雨,直到吃到了好墨才有了一些力气能自己吸收灵气……”
“大老爷我们好苦的!”“大老爷您别生气,别责怪我们了!”
“大老爷当时把字帖给那个姓燕的……”
“我们都觉得您不要我们了!”“我们就要来找您!”
“对,能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大老爷!”
“对对,我们知道您要往北!”“不对,是往西!”
“错了,是往北!”“往西!”“往北!”
“哇呀呀呀你错了……”“啊啊啊,你才错!”
……
“别吵了别吵了……”
计缘哭笑不得,等房间内安静下来也依然感觉耳边嗡嗡得一片。
“哎!以后热闹了……”
纸鹤在《剑意帖》边上左摇右摆地拍着翅膀,已经有了明显的情绪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