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刀落地,一声若有若无的哀叹响起。
“小......小楼,我......”
“嬴钺!你在干什么!”小楼撇着嘴,眼睛红红的,眼泪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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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句话,故意不去看嬴钺,转过身关切地询问起熊澜的状况。
把嬴钺冷落在了一旁。
嬴钺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他呆呆地站着,时不时偷看一眼地上那把黑刀。
在握紧它的时候,天地都寂静了下来。
眼前只剩下想杀的那个人,一点点不满被无限放大,像是被风吹旺的火苗。恨意的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一瞬间茁壮,枝叶化作刀剑,不杀人,便会被刺穿。
熊澜从小楼的询问中脱身,刚走到嬴钺面前,小楼又追了上来,拖着熊澜就往门外走,还不忘丢给嬴钺一个愤怒的眼神。
“阿钺,我没怪你!”熊澜只来得及说那么一句话,就被拖出了门,隐约还能听见他与小楼的争吵。
但那也远去了。
真的起了风,枯树呼啦啦直响。
嬴钺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一泼冷水洒在朱代玉脸上,冰冷激得他悠悠醒转。
这不是他第一次从昏迷的黑暗中醒过来了,上一次仿佛还在眼前,那个黑衣的男人递给自己一柄黑刀,是名满天下的玄螭,那个男人......
狐偃!
“这次醒得就慢了些。”
朱代玉瞪大了眼,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
“世子,那柄刀给了你,可是你的荣幸。可你竟然没能完成任务,我很失望,刀也很失望。”
他话里把刀和人放到了同一高度。
朱代玉愣了一下,随机咬牙怒道:“你出的好主意!人没杀的了,我反而被抓了,你说,现在该如何?”
他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审视了自己周边环境,是熟悉的桌椅,这是在自己的院落里,就连桌上的花都是他亲手插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被绳子紧紧束缚在了床榻上,床边还放了个食盘,他舔了舔牙齿,还有一股鲜味,显然,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然在别人的帮助下进了食。只是束缚的绳子有些紧,让他心里略感不安。
“世子殿下,您似乎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我与刀,都很失望,”狐偃比划了一个握刀的姿势,“失望,代表你做了措施,辜负了我的期盼,我从来不做无用功,可能您还不清楚。”
“什......什么意思?”朱代玉紧盯着狐偃的神情那张俊脸上的笑容愈盛,他心里的不安愈难以压抑,最后狐偃缓步向他走来,他拼尽了全身力气挣扎,可是不知道绳子是什么材质,怎么也挣扎不断。
“别,别靠近!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玄螭,我一定可以......”
“人一辈子哪来那么多机会,错过了一次,便再没有下一次。”
“狐偃,你敢!我是勾吴世子,千里江东是我家祖业,勾吴带甲十万,你......”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狐偃眼睛眯了起来,像是笑弯了似的,“好好睡一觉,醒过来,什么都结束了。”
朱代玉瞪大的眼睛里充满惊恐,他含糊不清地呜呜两声,眼皮一翻,头垂了下去。
“终于找到合适的借口了,那柄刀放在手里,真是让人心惊啊。”
等朱代玉彻底失去意识,狐偃收回了手,他长叹一声,目光穿越屋顶不知去向何方。
“这样子就结束了吗?把刀送出去了?”
鲁践为身前的人斟了杯酒,问道。
“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耍手段,没你们的脑子。”狐偃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端起酒杯抽抽鼻子,又搁了下,“在这里几天,口味都养刁了,真不知道你在这里都是怎么过活的。”
“还能怎么活?”鲁践反问一句。
“至少......你是宗主,那些老家伙......”
“你想多了。荧惑的宗主,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