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止住悲声,道“三郎,我素知你二哥为人,一旦他下了决定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兵危凶险,我一介女流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在家好好等待,万一你二哥遭遇不测,好歹也能为他留下血脉。”
李玄霸连忙安慰道“嫂嫂不必担心,历史上以少破多,以弱破强又不是没有!二哥文武双全,谋略过人,我相信他定能平安归来!”
长孙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说得我都懂,不过那毕竟是少数,正因为不多见,才载于史册。此番我来寻你,乃是有一事求你帮忙。”说罢,挺着肚子,站起身来,便要盈盈下拜。
“嫂嫂说甚求不求的?我与二哥一母所生,从小交好,定当竭力相助!”李玄霸赶紧双手虚托相搀,男女有别,虽是叔嫂,但毕竟不便,对李明宇一使眼色。
明宇会意,他是小孩子,又是晚辈,倒是没有诸多不便,赶忙过去把长孙扶起。长孙听玄霸如此说,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明宇的头。
长孙似是有口难开,半晌,咬了咬牙,面带惭色道“三郎,嫂嫂如今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除了几个心腹丫鬟仆妇,谁也信不过。唯有来求你!”
李玄霸面色坚毅道“嫂嫂可是放心不下二哥,让我去探查?我正有此意!今日便动身去河南,助二哥一臂之力!”
长孙摇了摇头,道“三郎你会错了意,我没有让你去战场拼杀的意思。我知你隐居避世,怎可拖你下水。不过,战场上刀枪无眼,流矢横飞,你二哥打仗又是喜欢随军冲杀,我苦劝多次也是无用,总说这样最能鼓舞士气。”说到这里,长孙叹了口气,无奈道“打仗是你们男人的事,虽说我一弱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夫妻同心,我也想为他尽一份力。尽人事听天命吧!成固然是皆大欢喜,即使败了,那也是天命如此!我也要好好抚养你这侄儿。”说罢用手轻抚肚子,似乎能从中感受到无穷力量。而后长孙对仆妇吩咐道“把那箱子抬上来吧。”
两名仆妇领命,不一会,从马车上抬下来一口沉重的木箱,看那木箱古香古色,怕是有个上百年的历史了。饶是两名仆妇粗壮,也是累的气喘如牛,满头大汗。把箱子放到厅堂当中,躬身退下。
长孙对李玄霸道“三郎。这箱子里装的是两套宝甲,刀枪不入,箭射不进。乃是先祖长孙嵩昔年征战所穿,先祖官至北平王,大柱国,戎马一生,累著军功,无病无伤活到八十,靠的就是这两套宝甲护身。后来长孙家没落,家父念念不忘的就是恢复昔日张孙家的荣光,对这家传宝甲珍爱异常,时时养护,连我哥哥都不让动。后来家父英年早逝,哥哥又从父遗命弃武从文,便闲置了下来。我此番是想来求你,帮我送到阵前,务必交与你二哥防身,并有书信一封求你转达。”
李玄霸点头应道“北魏八公功勋卓著,如雷贯耳。长孙公所传宝甲定不一般,可为何当初不给二哥带去?”
长孙眼圈一红,道“这虽说是宝甲,可流传至今已二百余年,当初你二哥领兵讨薛举的时候便想拿给他。无奈时间久远,甲胄皮索朽化,你二哥又长期领兵在外。我只好拿出来重新衬底缝制,不过身子多有不便,直到昨日方才弄好。宝甲难觅,世间罕见,若是所托非人,难免见财起意。我思前想后,眼下唯有你能令我放心托付。”
李明宇听得好奇,心里疑惑,这长孙家的先祖叫什么长孙嵩又是何等人物?怎的没听说过?流传后世的名将好似没这么一号啊?他传下来的盔甲能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