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此时也不说话,心里有些动摇,眼神摇摆不定,怀疑自己真的遇到骗子了。
一瞧这状况,到嘴的酒没了,不但吃不成肉食,还要被赶出去,这哪里成?
易凡一拍桌子:“你这老奴,定是觊觎他们孤儿寡母家产,盼着你家少爷早些死去,好趁机为非作歹。”
“胡言乱语,简直欺人太甚。”
老管家脸色一黑,喊来仆役:“来呀,把这小王八蛋,给我丢出去。”
易凡一个翻身,抽出腰间匕首,恶狠狠的道:“我看谁敢上来?”
老管家面色一变,退后几步,对左右的仆役使了个眼色,然后道:“在我沈家,你敢行凶?不怕把你捉了见官?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离开,这坛酒就当送你的。”
易凡‘呸’的一声,拍了拍自己破烂的衣服,昂首道:“你当老子想来的?不过是看你家少爷小小年纪,就要死于非命,这才心软救他,谁知你这老奴,狗眼看人低,老子现在还不救了。”
说罢,就要走。
书生上前拦住,哀求道:“小先生,管家不过是担心我被骗,你千万见谅,你走了,我这小命可就丢了。”
管家一急:“少爷,你……”
“沈斌叔,你就别说了,我自有主张。”
书生赶紧打断,生怕真把易凡给气走,初始的那一丝疑虑,在易凡愤然面前,瞬间粉碎,如若是骗子,如何这般理直气壮?
“哎,少爷,真要留他,也得夫人同意才行。”
管家跺了跺脚,叹着气转身出去,却是去禀告夫人去了。
待他离去,书生又鞠身作稽:“还请小先生救我。”
易凡哼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匕首往桌子上一扔,抱过酒坛,打开封泥,顿时酒香肆意,深深吸了口,埋头就喝:“好酒,好酒啊。”
自从被那老家伙丢出蜀山后,这近一年里,自己可半点酒味都没尝到过,真真馋死他了。
酒入肚皮,化作热流,驱散寒意,仰头吐了口气:“快快快,快拿下酒菜来。”
书生无奈,只好转身出去,再次催促下人去了。
前厅内,管家苦着脸和妇人禀报,说完道:“夫人,依老奴看,少爷定是被那小乞丐下了**药,这才这般庇护。”
妇人沉思片刻,拿起茶杯,轻轻抿了口,道:“沈斌,你来我沈家,多少年了?”
“回夫人,二十余年了,老奴这还记得,要不是您慈悲收留,此时我已经饿死街头,尸骨都烂成泥了。”
“二十余年了啊,都忘了你本名了。”
妇人微微点头,看着管家道:“既然沈默愿意玩,那就随他去吧,大抵不过一小乞丐,我沈家还养得起,就当给他收了个小厮作伴,还好过成日里往外跑。”
管家迟疑一下,旋即点头,然后退去。
待管家离去后,妇人愁容顿起,把茶杯放下,满面疲惫,长长叹了口气。
“老身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为何这般对待吾儿啊?”
……
饭饱酒足之后,易凡一拍肚子,红突突的脸蛋,露出满足的笑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瞧着书生焦急等待,一笑道:“你且放下,既然吃了你的酒,又有肉食招待,自是不会白白吃的,今晚保你无事。”
“那明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