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此刻庞德亦有些微醉,浑然不觉,同样举起酒樽,饮毕。
这一刻,关平眼中笑意越发浓厚,悄然扭头瞟了一眼城头,随即露出畅快的大笑声。
“庞德啊庞德,看来如今就算吾放了你,你也回不去曹营了。”
“现在,你唯有两条路,要么归顺我军,要么以死明志!”
此时,关平思绪翻滚,暗暗沉吟着。
良久,关平手拿酒樽,目视着庞德,隔了片刻,不由询问着:“庞将军,其实平有一事不明,还望解惑!”
“嗝!”
此刻,庞德不由打了个酒嗝,亦有微醉之势,所道:“何事?”
“庞将军,既是忠义之人,跟随马腾马超父子二十余年,可在汉中之战后,你为何不继续南下,归顺旧主,而是选择原地投靠曹贼呢?”
“须知,你如若当初南下寻找马超将军,恐如今已经是镇守一方,而不是现在的阶下之囚呢。”
瞬息间,庞德面色陡然大变,冷厉道:“哼,马超?他也配我庞德生死追随?”
“想我庞德一世勇武,自少年时期便追随他父亲,马腾对我也极为器重,时常当做自家人看待,吾亦十分感激他。”
“可在他领全家入许都为官后,马超却竟然伙同韩遂等西凉逆贼,不顾其父安危,起兵作乱,导致全家被害!”
“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何德何能配我庞德生死相随?”
说到情深处,庞德也不由仰头灌了口酒,翁声道:“再说,马超在作乱时被魏王打的大败而逃,其间吾亦拼死护他,不离不弃,也算是报答了他父的恩德。”
“直到汉中,他却毅然投奔刘玄德,对我等不管不顾,如此之徒,我庞德又岂会继续追随?”
“哼,我为何要和你说这些?”
说到一半,庞德好似酒醒一半,意识到了什么,遂冷厉低头饮酒,不在言语。
沉吟半响,关平试探性的说着:“所以,就因为马超在我大汉之中位居高位,你便宁死不降,执意愚忠曹贼?”
闻言,庞德冷笑一声,道:“关平,你也别以宗族这话来说事,我庞令明不是傻子,对于我自己有几斤几两的能力,吾十分清楚!”
“要我冲锋陷阵,攻城拔寨,我庞德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要说独当一面,统帅一军,我的确不如曹仁、张辽,于禁等将。”
“在说,我既作为降将,曹营诸将未歧视我,魏王依旧对我委以重任,这便足够了。”
“似曹营诸将,无不是追随魏王数十年的老将,他们战功赫赫,在吾之上,又能算得了什么?”
一开始关平以这席话诱导庞德,当时他还真无法反驳,可这段时日仔细想想,却觉得这完全是在坑骗自己。
眼见庞德渐渐醒悟,竟然反驳了自己,关平不由把玩着掌中酒樽,玩味道:“所以,庞将军是执意不肯归顺于我大汉了吧?”
“哼,绝无可能!”
此时,庞德面露坚铮之色,斩钉截铁道。
话音落下,关平忽然起身,望了城头一眼,遂高声大笑道:“哈哈,庞将军,今日你我相谈甚逆,改日在继续。”
“来来,接下来我们回去一同商议下如何攻取襄阳。”
随即,关平竟一手搭在庞德双肩上,转身一齐向阵中行去!
只是,虽二人以离去,可刚刚的一幕幕却都丝毫不差的落入城中军士眼中。
更重要的还是,临走之际的一席话,关平还特意放开了嗓门,这话城头上也依稀听见,在望着二人离去的亲密样。
李基勃然大怒,高喝着:“看看,庞德投降岂会假,这都在商议如何取我襄阳作为投诚见面礼了。”
“糟糕!郡守,襄阳危矣!”
只在李基怒色连连之际,一旁的乐綝却好似想到了什么,陡然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