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之后不久,徐洛和艾迪森·托勒特一同进入大厅。
厅内的贵族们笑意融融,气氛热闹温馨。
徐洛一边走,一边扫过大厅。他看到了胖胖的贝尔摩伯爵、林恩·科布瑞爵士、航特家的小儿子哈兰·航特。他也看到青铜约恩、继承人哈利,以及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但徐洛没看到他此行所为的那个人,布兰·史塔克。
姐姐的婚礼,布兰会缺席吗?徐洛不禁想到。
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如今的布兰·史塔克,很难用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推测他的想法。
也就在这时。
徐洛看到了坐在培提尔·贝里席身旁的凯特琳·徒利。后者虽将自己完全包裹在黑布之中,但她一举一动之间的僵硬。在与异鬼尸鬼交手数十次的徐洛看来,格外扎眼。
过去,徐洛只觉得凯特琳是个为孩子着想的善良、温柔的母亲。直到北境沦陷,他才明白,这世间所有愚蠢的善良,都是在犯罪。她抓走提利昂,导致兰尼斯特进攻河间地。私放詹姆·兰尼斯特,让瑞卡德伯爵气急败坏杀死俘虏。这又直接或间接的导致了血色婚礼的发生。
而做了这一切的凯特琳,毫无愧疚地将所有罪责归咎于别人,大大方方的返回北境,想要接手史塔克家族的领地。更更可耻的是,她又在北境沦陷之后,随即逃离,龟缩到谷地。
一个无法保护领民的贵族,真的配拥有领主的权利吗?
徐洛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一想到北境数以万计的人的死,要由这个女人负责,徐洛心中的怒火便无法遏制。他甚至不知要怎么做,才能控制自己,不冲上去杀了凯特琳。
艾迪森·托勒特拉了拉徐洛的衣角,低声示意。徐洛点头。他明白,无论自己多愤怒,也不能当场发作。徐洛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艾迪森入座。
方一落座,徐洛便贴耳艾迪,低声吩咐了几句。艾迪森·托勒特皱眉,点点头,从徐洛手中接过香水瓶一样的小瓶子,离开大厅。
没过多久,婚宴开始。
背着七弦琴的歌手菲尔走到中央。歌手脸上堆满笑意,朝四周的贵族行礼,随后盘腿坐下。菲尔穿着蓝色长衣,模样俊秀,引得不少贵妇人朝他抛媚眼。
菲尔不为所动,只是含笑拨弄琴弦,唱一首名为《春日的嫩黄迎春花》的歌。歌声婉转,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泉水滔滔不绝。小公爵劳勃·艾林坐在首位,麻木地望着菲尔,表情呆滞。看上去,为了让劳勃保持安定,学士已喂他服下药物。
这时,一人来到徐洛身旁坐下。
这高大的身影,是艾迪的大哥,达朗·托勒特。达朗把酒放在桌上,露出微笑,问:“感觉怎么样,阿雅。昨晚睡得还舒服吗?”
艾迪有说梦话的习惯,昨晚睡得并不好。
徐洛含笑点头。
达朗·托勒特拍拍自己的头,说:
“哦,我忘了,你不能说话。怎么样,嗓子还没有好吗?我们谷地有特制的护嗓食物,枇杷膏。等婚宴结束,我去找点给你。”
达朗·托勒特自顾自说着,左右看了看,问:“艾迪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徐洛指了指大厅外。
“他不在?”
达朗·托勒特皱起眉头。“就这么把女伴丢下可不是好习惯啊,等会儿他回来了,我一定要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