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州千年古城,偏安在荆楚一带,物产丰富,地广人稀,无横征暴敛,也无铁马金戈,是一处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地方。
这里的知州——吴太清更是一位廉洁奉公的好官,起初他花了祖宗本却只是买下了一个芝麻绿豆的知县来当,虽说这官是买下来的,但这吴太清却是一个实在人,他买了这个官只是为了造福一方百姓,从未想过要更上一层楼。但近三年来,他却以飞快的速度节节高升,直接做上了掌管一方的澧州知州,这其中的秘密,全在他的小儿子吴乐身上。
从不知道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吴太清,却有一个在心眼里长出来的二儿子,虽说这吴乐平时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是无恶不作,但在扶持他父亲这块儿,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巴结权贵、趋炎附势这块儿,吴乐可是专家,他父亲没打理好的官场关系,全让儿子给办了,包括吴太清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儿子,也在吴乐的帮助下混了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来当,说是八十万,其实真正掌管的也就一百来人,是统治者为了壮大声势而作的一些掩耳盗铃的勾当。
但就在这个饭桌上,平时最擅长讨好宦官的吴乐却愣愣的问出一句:“老爹啊,刚刚你给那阉人一个黑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他们哪里这道,眼前这个吴乐已经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吴乐了,虽然肉身一样,但灵魂早已更新换代,哦不!其实肉身都分毫不差。
老爹半信半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吴乐一口饭还在嘴里,但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赶紧打个圆场:“我···我当然知道啊,我就是想看你放错没。”
一直默默无闻的嫂子开了口,却先羞红了半边脸:“弟弟,那种东西爹爹是不会放错的,你大可放心,咱们府上也只有这一点了。”
这越说越好奇,但吴乐又不能问,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还是那头脑简单的大哥上道,发牢骚似的说了一句:“你说他一太监,要那五鞭丸作甚?虽说那玩意儿对房中之事却有奇效,可这太监又没那东西,能有什么用?”
这下嫂子的整张脸都羞红了,轻轻拍了拍大哥的手:“劲松,切莫胡言乱语。”
憨态可掬的哥哥赶紧傻笑着赔罪:“是夫人,我都忘了当着老爹和乐儿的面了,这话都是以前我们在枕头边讨论的。”
哥哥说完这话,嫂子的脸整个红的跟西红柿一样了,吴乐心里笑叹:“这样傻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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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哥,怎么这么好福气娶了个识大体的老婆。”
老爹却毫不在乎:“乐儿,你嫂子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东西可不多了,下次那阉官再来,可就没得给了,你得抓点紧。”
“关我···”本想脱口而出“关我什么事”的吴乐赶紧把话咽了回去,这肯定是之前那个吴乐的职责范围,可天晓得这对现在的吴乐来说是个什么样的难题啊。
吴乐赶紧推脱道:“老爹,你看我也算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这阿谀奉承的勾当,以后我就不再做了。”
老爹乍一听吴乐竟然开始推脱起平时他最爱干的活时,先是一喜,然后眼神又漠落下来:“哎,乐儿啊,你能改过自新,我和你大哥大嫂肯定是高兴的,可是这阉官可不是寻常人啊,他们本是刑余之人,六根不全,心里阴暗得很,多半是记打不记吃,要是给他这一断,老爹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咯。”
妈的,这前世造的孽凭什么要这一世的人来还,吴乐心里真是气不过,想想着前世给他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什么声名狼藉也就算了,可这制药,他怎么会啊,而且吴乐也搞不清楚那前世身骄肉贵的公子哥怎么还会这黄老道的邪门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