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闪开”
街头一阵窸窣的讨论声,但没人敢螳臂当车,都让开了。
“哪里来的兵马难道是衮王”
“屁话,衮王平时哪里会在庆州城内行马坐车,这定是另外的官宦到了庆州。”
“如此说来也是,这不速之客的到来,不知是好是坏啊。”
街头上众说纷纭,大家都认定了这队呼啸而过、莽撞无礼的军马,定不是平时爱民如子的衮王。
等那队军马靠近匡河三人的时候,谢一珍还站在路中间闭眼吟诗,这读书人一旦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那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耳畔听得叫骂声越来越近,谢一珍仍闭眼在心中遣词造句。
为首的兵马可管不了那么多,扬鞭怒吼“闪开,都给我闪开,前面的叫花子,你要是再不闪开,就等着做老子的蹄下鬼吧。”
满以为谢一珍会退到路边上的匡河和谢二宝,并没有上前去拉谢一珍,但眼看着那书呆子都快被铁蹄给踩住了,仍无动于衷,身手敏捷的匡河上前一把拉回了谢一珍。
那为首的兵马似乎也受了惊吓,当兵的使劲儿勒住缰绳,那马的前蹄都立了起来,嘴里高声发出一阵嘶吼,在六月天里都能看见那马吐出来的白气,不可谓不是一条好马。
尔后的骑兵,包括那四马齐拉的华盖都急刹车似的停了下来,那为首的骑兵一脸络腮胡,黑面大耳,看着就不好惹,他抽出腰中的佩刀,指着谢一珍和匡河破口大骂“直娘的,你们这两个叫花子要拦驾吗找死”
说完就作势要下马来劈了谢一珍和匡河,匡河虽说现在身着韩世忠的肉体,但毕竟没有习过任何武术,光凭这一身蛮力气和迅捷的反应,想要赤手空拳的打赢这冷锋涂血的刀刃,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加上还要照顾到身边那个风一吹就会倒的谢一珍,匡河更是无暇去与那官兵对垒。
一声怒吼划破天际,那吼声如野猪发怒一般,嗷号着震下了房檐上的三寸灰,一个肥硕的身影一刹间挡在了匡河和谢一珍面前,标准的空手接白刃,挡下来那黑面官兵的一刀,随即抬起一脚,直勾勾的踹向官兵的心窝,黑面官兵应声倒地,在地下来回翻滚,捂着自己的心窝。
“找死”一直温驯有加的谢二宝,此时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完全没了含糊其辞的语气,嘴里吐出的“找死”二字更是杀气腾腾,平时憨态可掬的模样也不见了。
此时谢二宝身上传来阵阵灼热的蒸汽,通体发红,瞳孔的黑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全白的眼眸子,本来算乱的头发由于蒸腾的作用,而悬浮在空中,杀气满盈,谢二宝仿佛天上真魔主降世的模样,看呆了所有人,包括匡河和谢一珍。
一旁的官兵看到如此刁民现身,纷纷下马拔刀,围住了看似叫花子的三人,那黑面大耳的官兵还在地上打滚,一时间看来是难以再站起来了,众官兵叫嚣着围着三人,特别是那出手一击,便将他们同僚击倒在地的胖子,剑拔弩张的氛围让所有看热闹的群众都跑回了道路两旁的楼里,偷偷虚掩的房门,看着好似即将喋血的两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