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桃树还是没有回头,“不知道。”
鲁彦毫不在意,他又想到了别的问题,有气无力道:“桃树,你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做那么多的事情呢,我总是觉得光是冶铁,淬铁,打造甲叶,就忙死了,从早忙到晚,根本没什么闲时间嘛,再说了,咱们都还要修炼?”
的确,一个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可是司马桃树是两个人。
司马桃树弓起身,搅了搅锅里的粥,每一粒稻米都是饱含灵气,是灵稻所产,滋养体魄,虽然一日两日看不出,但长久下来,裨益良多。
这还是司马桃树出山的时候,师兄福童给准备的,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煮上那么一锅。
这是最后一点了,司马桃树本命岛上,也种了一些,不过还没有结穗。
司马桃树没有回答,他说,“粥好了。”
果然,鲁彦就不再问这问那,麻溜的从怀中掏出碗筷,往锅边凑着身子,司马桃树吹了吹锅上的热气,接过鲁彦的碗,开始舀粥。
两人一人一碗。
鲁彦又坐回了原地,司马桃树也盘腿坐在地上,粥还是很热,鲁彦使劲吹着气,嘴巴还不忘说话,“桃树,你知道吧,赵擘画那个家伙看人总是居高临下的劲,可招人烦了,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怕他,他那对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像隼,怪吓人!”
“还是魏官好些,虽然是个娘娘腔,可见了谁都是一张笑脸,让人亲近。”
司马桃树一手托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慢慢搅拌,嘴里轻轻吹着热气,听着鲁彦的絮絮叨叨。
一会这一会那,鲁彦今天似乎格外话多,以往虽然也有唠叨个没完的时候,可跟今天不一样,他好像总有什么话要说。
绕来绕去。
他终于埋头吃粥,可是又抬了抬头,又低下头,欲言又止。
他终于开口,脸埋在碗里,闷闷道:“桃树,你不会生气吧,爷爷把你赶出甲窟,应该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我知道。”
“你样样都比我强,以前在还没来腴洲的时候,我就听爷爷讲过,如果什么事都和一个比自己强的人相比,那样会有碍道心,甚至于道心崩碎。就好比我和你,其实,我道心好得很,从你待一块,说实话,你刚来的时候,我都道心蒙尘了,不过后来就好了,而且,我还觉得心里面宽敞明亮了许多。”
“可是,爷爷说,如果我和你一直这么待下去,我早晚会自甘堕落,迟早有一天会觉得‘我不如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那样我这辈子都别想踏足仙人了。”
“爷爷还说,我只是不如你,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你是爵公小老爷,是那种可以横压一个时代的人物,我应该感到高兴,就因为我是你司马桃树的朋友,是爵公小老爷的好兄弟。”
“我觉得,爷爷这句话说得好极了!可是,爷爷还是坚持,爷爷说‘我’只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爵公爷从来不是享福的老爷,是在尸山血海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