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桃树从入寂中醒来,已是第三天清晨,他走出屋外,在小院中煮了一锅粥,正巧蒙武来了。
蒙武是来送信的,他本以为司马桃树又忙着呢,不成想见到了桃树兄弟,还好巧不巧蹭了碗粥吃,这可是灵粥,滋润的很。
蒙武便和司马桃树蹲在小院中慢慢吃粥,司马桃树边吃边看那封白藤信,信是黄衣写来的,他说他就要离开敕令山了,从清流城一路北上,像司马桃树一样自己个开始游历天下。
至于他的师父,那位虞先生则留在了敕令山,在小敕令后面的那个山村里,当起了教书先生。
黄衣问司马桃树有没有炼制出他上次信里面说的甲丸,就是纯银的甲丸,还问司马桃树有没有想他,再就是他终于见到了珠露姐姐,可惜珠露姐姐对他并不怎么热情。
他有点伤心。
在信的末尾,黄衣还问了一件事,他问司马桃树学没学会喝酒,如果还是没有学会喝酒的话,那就得抓紧时间了,因为他黄衣捡了好多好多的桃花,费了好大好大的心思,终于酿出了桃花酒。
当然,这其中也有福童的功劳,不过福童那个傻大个,还是不招人喜欢。
黄衣的信总是这样,啰啰嗦嗦,没什么大事,司马桃树看完后,收起了白藤信,一旁吃粥的蒙武这才开口。
他说,昨个一早西门山传出了太子爷纳妃的消息,当天,青词诰,止屠山,星星台就送来了自家待选的女弟子,而且哪一家都送了四五位。
不用想,一定是冰清玉洁,姿色非凡。
蒙武扒拉着碗,也不耽误他啧啧称叹,他说,对那一个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弟子,太子爷根本就没怎么看,只是留下了三人,每家一个,如今就在西门山住了下来,三人都是侧妃的位置。
连场婚礼都没有,太子爷说,国事为重,一切从简,所以原本想着能好好喝上一场大酒的蒙武,一滴酒都没敢喝。
说到这,蒙武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太子纳妃这么重要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听说那三家的军中弟子扬眉吐气了许多。
蹲着身子,端着碗,吃着灵粥的蒙武转过头,看着司马桃树,神秘兮兮道:“桃树,你见过那位脂官姐姐吗?”
司马桃树嗯了声,那是一位英气逼人,喜欢穿一身青色衣衫的姐姐,像一个冰美人,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觉,冷冷的。
第一次见脂官姐姐,还是在清流城那座小院里,那时候脂官姐姐看到太爷有点激动。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就是在清流城外,天上是为了争夺稷山玺引起的仙人大战,下方是五万即将攻城的黑卒子大军,那时,司马桃树和太爷,太子,傅菊大将军,还有脂官姐姐都在。
那天发生了太多事,司马桃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天太爷死了,脂官姐姐从此昏睡不醒,太子嚎啕大哭,还有身后黑卒子大军死一般的沉寂。
之后,师父和司马桃树说过那天的事情,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情透着太多蹊跷,而那蹊跷背后,必然有青词诰,止屠山或者星星台的影子。
司马桃树一时有些走神,蒙武叫了两声,司马桃树这才笑着转过头,问道:“武阿兄,你见没见那三位侧妃?”
蒙武吃完粥,抹了抹嘴,道:“见了,没看太清,昨个我,王鲫都陪着大将军去了,本想叫你一块去的,可是你也知道你忙着呢,我和王鲫都没敢打扰,大将军回来后,有点叹息,说那三位太子妃,都有脂官姐姐的一二分相似处。”
蒙武忽然感叹道:“大将军说,太子的心里面,住不下别人了!”
司马桃树轻轻嗯了声,“我也觉得太子的心里,只有脂官姐姐。”
蒙武瞪大了眼睛,神情古怪,笑容玩味道:“噫,桃树,你懂?”
司马桃树摇摇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