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老夫只能离开辽阳,不离开就是个死,也幸亏有了你小子,老夫才得以脱身。”
听着余丛升话语,刘卫民紧皱眉头,一脸不解说道:“小将已然知晓做了蠢事,只是小将一直有个疑问,大人也一直避之不言,还请大人告知小将,辽阳城真的守不住吗?”
余丛升沉默良久,轻声叹息道:你已经将辽阳城打造的很好了,老夫也相信,若无数倍之兵休想破开辽阳城。”
“可惜……时间太短了啊~”
余丛升轻轻摇头轻叹。
“你只是对辽阳城原有城墙进行加固,并未消除了辽阳城最大的一个隐患。”
“或许,这就是命吧。”
刘卫民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神色也愈发郑重。
余丛升说道:“辽东此时已经聚齐十万大军,大雪阻道,大战只能拖延到了来年雪融之时,而那时也正是水势上涨之时,辽阳居于低处,一旦建贼堵住水道,辽阳城必破!”
“纵然不是如此,沈阳一丢,广宁又距我辽阳甚远,以萨尔浒之地,一旦战败,大败之下,十万大军又能存几人?”
“天下精锐一朝皆丧,建贼即可轻松击破我之援军,辽阳城又能被困几时?”
“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一年?你小子自己不也是无可奈何退出了界凡城吗?”
刘卫民一阵沉默,正如余丛升所言,一旦战败,十万精锐一旦死伤殆尽,获得大量精良装备、战马的建贼,立即就拥有了围点打援的机会,如此……
刘卫民摇头轻叹,细想下,余丛升若不入监牢,一家老小都要死在辽阳城内,对他的谋略也愈发佩服不已。
“姜还是老的辣啊……”
李维翰很是奇怪看着一老一少,余丛升却很随意摆了摆手,笑道:“你小子也就砍人脑袋还成,这种阴谋算计还是少沾染,毕竟你也只是个小旗,一个弄不好就是砍脑袋的下场!”
刘卫民眼中笑意,一脸诧异看向余丛升,笑道:“大人说的是,小将确实不能沾染这些阴暗之事,只是……大人怎么也与小将一同成了室友啊?”
“你……”
余丛升指着刘卫民就要大怒,混账小子也太气人了,竟然翻脸不认人了,正待大骂混账小子一顿……
“当啷……”
远处一声门响,一群脚步声传来,而且还夹杂着当当啷啷的镣铐撞击声,刘卫民、余丛升、李维翰三人不由转头去看,很是疑惑又是哪个封疆大吏被逮了进来。
他们居住的牢房是特殊招待牢房,听马云鹏所说,这里够深,审讯犯人时手段可以尽情施展,还挨个给他介绍了锦衣卫的各种手段,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吓唬他,还是如何,反正刘卫民自己是真的胆怯了,不过后来还真让他想明白了这里的好处来。
牢房也不仅仅只是在屋内,屋外草棚子底下也有一排囚笼,那里也住着不少犯人,可那些人十个得冻死十一个,太冷了,而刘卫民这里在最深处,远比外面暖和不少,尽管味道真的不咋滴,可暖和啊,要不然早就活活冻死了余丛升、李维翰两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