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数名宦官无声上前,抱拳弓腰。
“告诉六部,告诉五军都督府、北镇抚司……”
“老子的耐性只有一刻钟!”
“一刻钟没见到老子要的东西……”
“哪一个没送来,老子就毁了哪一个院子…——”
“老子说到做到——”
数名宦官齐齐躬身一礼。
“诺!”
随着他大手轻摆,数人躬身退去,正要缓缓闭眼压下心下激荡,门外竟然出现一脸愤怒的朱大典。
刘卫民冷冷看向门外脸上还渗着血的朱大典。
愤怒、冰冷残暴眼神激烈碰撞交织。
“老子不管你们身上有什么狗屁所谓的节气,老子只知道,你们的脑袋……”
“永远没有老子手里的剑硬!”
“不信,你……可以试上一试”
手指遥遥指向门外愤怒喷火的朱大典。
李维翰见朱大典要抬步,脸色大变,大步站在刘卫民身前,看着朱大典怒吼。
“还傻站在这里做甚,还不赶紧去找?”
“你……你真想这小混蛋一把火烧了吏部?”
李维翰双眼怒睁,他本愿相信牢笼里的余丛升话语,此时就算他不愿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这……这小混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随着李维翰怒吼,满头鲜血的邓主事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声尖锐惨叫传遍整个院落。
“找啊——”
“快……快找啊——”
朱大典一脸狰狞犹豫,可看着自己顶头上司跌跌撞撞奔向藏书阁……
“阉贼……”
“你不得好死——”
刘卫民嘴角无声无息翘起,遥遥指向朱大典。
“操——”
中指高高竖起。
“好好……阉贼,就看你猖狂到了几时!”
朱大典大袖一甩,愤愤奔向藏书阁。
“人呐……就是……贱!”
李维翰猛然回头,一脸怒容看着无所谓的刘卫民。
“呵呵……”
“巡抚大人,你不好好待在昭狱,非得蹚这场浑水做甚?”
“你……你小子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啊?”
李维翰颤颤巍巍指着刘卫民鼻子大吼。
“你……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浑小子……你知不知道?”
刘卫民轻轻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呵呵一笑。
“呵呵……”
“巡抚大人……您老怎么还不懂啊?”
刘卫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叹息。
“小子……自送了那封信的那一刻……”
“小子……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念佛……一念魔……”
刘卫民轻轻站起身,来到残破的房门外,耳边听着不时传来的怒吼、惨叫……
“整个天地……整个大明……能掌控小子生死的,不是六部,不是五军都督府,不是锦衣卫,更不是天下悠悠众口……”
刘卫民回头看了一眼李维翰,见他一脸担忧,脸上突然灿烂的如同春天里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