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家兄素来敬佩孙大人,婻儿前来时,家兄特意让婻儿带了根上等人参,婶娘要是不收,回去后家兄定然埋怨婻儿招惹了婶娘不喜。”
刘氏微微犹豫,人参他知道很是贵重,担忧自家老爷回来不喜。
“婶娘不会真的让婻儿被家兄骂上一顿吧?”沈允婻抱着刘氏手臂轻轻摇晃。
“沈姑娘……这太贵重了……”
刘氏犹豫半天,最终还是自家老爷占据了上风。沈允婻却将锦盒送到刘氏手里,笑道:“婶娘可是不知晓呢,人参在咱大明珍贵,在辽东可是几文钱就能收了一支的,前些日家叔自辽东归来,带了满满一大车的。”
“婶娘就收下吧,要不然……要不然婻儿都没面皮来婶娘家中了~”
沈允婻抱着刘氏手臂一阵轻轻摇晃,一双凤眼更是不住向孙秀婉示意。
刘之坤想了下,上前说道:“沈姑娘话语虽有夸大了些,但人参在辽东的确便宜些,师娘……不如收下吧。”
刘氏见刘之坤开口,也不再拒绝,三人拥着刘氏回到了屋中。
待众人一一坐定,刘氏询问了些沈允婻家中之事,与正常长辈差不了多少,无非是先询问些她家中长辈身体可否安好,家中有哪些兄弟姐妹,之后就是女儿家些许羞臊之事,与普通长者一般无二,闲聊了一会,刘氏这才离去,让年轻人可以更自在些。
刘氏离去后,沈允婻捂着丰盈胸口,小手连连拍动下,大红裹胸下阵阵荡漾更是令人遐想无限。
刘之坤目光闪躲微微错开,孙秀婉更是一脸羞红不敢抬头看人,沈允婻似无所觉。
“第一次来婉儿妹妹家中,姐姐整个心脏都砰砰乱跳呢~”
“姐姐就爱说笑,娘亲很好的……”孙秀婉低头低喃。
“那是自然,姐姐也没想到婶娘如此慈祥呢。”
沈允婻好像没有感受到屋中略微紧张尴尬,反而起身细细看起屋中摆设、字画来。
孙府的确不甚富裕,屋中摆设也很简单,屋中只有一张八仙桌摆在正堂和几张藤条椅凳,再者就只是正堂墙壁一副山水水墨字画,简单的令人不忍直视,孙秀婉见她巡视屋中摆设,脸上羞涩尽管消退了不少,但闪躲却增了三分。
人与人就是这么奇怪,贫穷的见到了富裕之人,总是本能的会不自信起来,总是有种鸵鸟心理,尽管孙秀婉才情也不算太差。
刘之坤神色就要坦然了许多,在沈允婻起身那一刻,他也站起了身来,站到厅堂高山流水前,笑道:“此画虽非真品,却也是老师得意之作,老师刚正清贫,又不喜他人相赠之物,让沈姑娘笑话了。”
沈允婻瞪着一双美目,诧异道:“这是孙伯父之作?”
又回头看向孙秀婉,一脸不可思议道:“素闻孙伯父尤善山水之作,姐姐本还不信,今日之见,姐姐方觉自己是了井底之蛙……”
“不值一提劣作而已,姑娘谬赞了。”
“老师(爹爹)……”
就在这时,孙世纪背着双手走了进来,刘之坤抱拳弓腰礼拜,孙秀婉则上前挽住爹爹手臂。
“爹爹,这就是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