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红薯、土豆可以当做菜蔬食用,但真的就一定是了菜蔬?”
刘卫民嘴里一阵不屑,手中天子剑不时点击着地面金砖,发出“当当”声响。
“萝卜……以至于净军园子里所种菜蔬,皆有专人每日担水浇灌,故而菜蔬鲜嫩而多汁。”
“此等菜蔬纵然食饱也难撑一个时辰,一泡尿下去,屁都不剩。”
“菜蔬揉碎了,用水无论如何搅拌,用纱布过滤后,水中也无与稻谷一般的粉面。”
“没有粉面,它们就不是粮食,就无法与粮食一般顶饿,就无法增长力气!”
“但是红薯、土豆……它们不同!”
“它们与粮食一般无二,它们有粉!”
“它们不仅比萝卜这些菜蔬有粉,它们还更耐旱,比麦子还要耐旱,麦子绝收,红薯、土豆照样亩产几千斤!”
“一亩红薯可养一家半年不挨饿,一家纵有五亩田,两亩红薯养家,就算一亩田种麦子全部用来纳税,也还剩下两亩麦子可以卖了钱购买油盐酱醋茶……”
“平时帮人做做工,挣挣小钱,有了红薯、土豆抗旱粮食保底,日子总还是可以过下去的……”
“至少饿不死人!”
“没了土豆,没了红薯,大旱一来,麦子绝收,稻谷绝收,土地摆在那有个屁用?”
刘卫民伸手一指刘一燝,不屑道:“刘阁老,你家子孙昌盛,老大人告诉我,你刘家子孙是否都是个个抱着书的书呆子?”
“有的当官,有的经商,有的娶了这个大人的闺女,有的娶了那个侯爷的孙女,有的子孙却娶了商贾之女……”
“你刘老大人都知道把手里鸡蛋多放几个篮子……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规避风险,多相互勾连,凭什么……凭什么不让百姓规避风险,不让百姓种植些其他作物?”
“哼!”
“还真是搞笑,本驸马又没有强逼着你们种植,你们就是想要老子手里好不容易弄来的粮种,老子还不屑给呢!”
“哼!”
“老子费劲心机,满世界寻找了一年之久,这粮食还没种下地呢,一个个开口朝廷,闭嘴黎民社稷,一个个明明知道我大明有此物,自己不大力推广,不去种植也就罢了,却来叽叽歪歪阻止老子,老子是吃你们的,还是喝你们的?”
“有毒……”
“有毒那也是先毒死老子,也是先毒死俺们刘家寨上上下下几千号,俺们心甘情愿为了天下百姓吃死了自个,也如了你们的愿!”
“哼!”
刘卫民天子剑一顿地,自顾自站起身来,向傻了眼的大舅哥一拱手。
“臣狂悖妄语,还请陛下恕罪,诸多大人若真以为臣有罪,那就等臣来年收获了土豆、红薯、玉米后,到时候陛下再砍臣的脑袋!”
“还有……”
“臣只是个低头做事的人,没太多时间与人大打口水,还请陛下将臣逐出大朝,也省的碍人眼睛!”
朱由校一脸无奈苦笑,但他也知大兄是真的恼怒了,对一干面色苍白臣子也有些不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