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现在……现在就去山海关!”
“给老子……给老子将这狗屁奏折……狠狠甩在该死的熊蛮子脸上!”
“立即——”
王进哪里敢忤逆,忙弓着身子,低着头正要拿着奏折出了房……
王体乾却皱眉说道:“忠贤,是不是再等等?若是逼迫熊廷弼太甚,是不是不妥?”
“呼呼……”
魏忠贤鼻息粗重,双眼也渐渐泛红,就在王体乾以为他会再次暴怒大骂……
“呵呵……”
魏忠贤突然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脸上已经没了狰狞暴怒,嘴里更是呵呵笑了起来。
“很好……”
“很……好!”
魏忠贤伸手一指不知所措的王进,王进忙上前,将奏折交到他手中。
“都不放人是吧?”
“那……你们就用命,与宁德驸马爷对赌吧!”
王体乾心下大骇,看着魏忠贤跳下火炕,提着鞋子大步走出房门,想要阻止却又无可奈何,他也是经历了萨尔浒事情之人,知道任何关于辽东之事,那人的意见都是极为重要。
“希望……不要闹得太大啊……”
王体乾在屋里担忧,魏忠贤已经大步走向天工阁,他知道这个时辰,皇帝朱由校一定在那里。
一路急匆匆,路上所遇宦官、宫女皆低头让到一旁。
“老奴求见陛下!”
魏忠贤看到开着的房门内是谁,没有径直走入房内,而是站在门外躬身说了句,朱由校正皱着眉头听着叶向高、史继偕、韩爌、顾秉谦、魏广微五位内阁大臣,以及**星、孙慎行、王纪、孙承宗、张问达六部尚书说着熊廷弼、袁应泰之事,抬眼看到魏忠贤站在门外,忙开口。
“大伴,快快进来。”
闻言,魏忠贤忙低着身子走入房内,正要关上房门……
“房门莫要关上,大兄……镇国伯说过,冬雪时用木炭取暖,不宜关上房门,要气体通透。”
魏忠贤心下一阵苦笑,也不再去关上房门,而是走到朱由校身后站定。
其余人等好像没有听到“大兄、镇国伯”话语,全低垂着眼皮不言不语。
没人开口,屋内诡异寂静让朱由校有些不适,转头看了一眼魏忠贤,说道:“内阁、六部皆以为熊经略主内,主山海关之事,袁巡抚主外,主沈辽之事,大伴以为如何?”
魏忠贤抬头看向叶向高,见叶向高抬头看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老奴无甚意见,熊经略、袁巡抚不顾朝廷大局,整日争吵不休也终不是个事儿,分开些……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