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赋增加也好,派遣税监也罢,这都是外廷和司礼监的事情,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他也不管不问,但是漕帮在他名下,他就有了资格。
河运上通行的船只都需要漕帮苦力搬运,刘卫民将漕帮完全变成了一家公司,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勇、严十个堂口,每个堂口下设三个分舵,沿途掌控着这个运河通道、支流,但凡吃搬运苦力的,都必须有漕帮发放木牌,私自接活或是没有木牌的苦力,或是没漕帮发放的小旗船只,绝对无法在河运上通行,哪怕是王爷、阁老的船只也不行。
刘卫民极为蛮横霸道,漕帮也极为嚣张,半年来不知发生了多少械斗,甚至还伤了不少人,也被官府抓捕了不少人,只是这边人进了监牢,没半刻钟就有净军找上门,把人领了出来。
朝廷文武、勋贵们不知弹劾了多少次,甚至福王也让人找到了慈宁宫,但全都没丁点用处,仅漕帮送入内廷十万两银钱“赋税”,内廷就不敢说了半个不字。
漕帮没资格收取赋税,但漕帮控制了整个运河通道,苦力没有资格与船只商贾商谈运货价格,只有漕帮里面的净军有资格商谈,原本自扬州运入北京城的十两货物,运费会直接暴涨二十两、三十两,甚至一百两、两百两,这需要根据运送的货物多少,运送货物的价值。
粮食刚需运输价值不涨,所有奢侈品运输工钱全部上涨数倍不止,具体是什么价格,净军手中都有个小本本,照章办事,可若是被他们发现哪个运粮船里私运货物,无论是什么,一律没收粮船,并用红色笔记录不良记录,下次会对该商贾增加一成运费。
事关普通百姓刚需民生,刘卫民一律按照以往运费运输,并沿途严格控制官府、宦官、**骚扰,因此,漕帮也得罪了大批商贾、宗室,但同时也获得了一些商贾的支持。
得罪的都是些转手数倍利益的大商贾,而运粮和事关普普通通百姓日常生活所需商贾,却比以往获得了不少利益,只需缴纳些运输费用,用于贿赂的钱财却全部消失,对于利润较低的商贾尤为有利。
有人喜,有人怒,刘卫民和他的漕帮一概不问,只要在运河上,那就归他管。
无论是李维翰,还是魏忠贤,他们都极为满意漕帮冲在最前,他们什么都不用去做,只需要每月派人查漕帮账册,定期往内库运送银钱即可。
送的银钱是五十税一的数倍“赋税”,漕帮却不言什么赋税之名,只言是河运分红。
有人反对,有人支持,刘卫民最看中的还是底层百姓的支持,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漕帮无论愿意不愿意,都得听从命令,在腊月寒冬为百姓修补房屋、设粥棚赈济百姓,并沿着北京城一路南下,所有堂口、分舵纷纷出动。
径直穿过一片至今还是一堆杂乱的工地,来到天工阁时,天色已经快要黯淡。
守在门外的小宦官轻声对着门内禀告了一声,就在他将要推门时,朱由校大舅哥竟然自己打开了房门。
“大兄,快快进来!”
刘卫民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被一脸急色的朱由校拉入房内。
进了房内,才看到摆放在中央的一艘西洋战舰。
朱由校一脸得意指着两米多长的风帆战列舰模型,笑道:“大兄喜欢么?”
刘卫民大步上前两步,看着连风帆都是软帆的西洋战列舰,一脸惊讶看着甚是得意的大舅哥,上前就是搂住他的脖颈。
“好小子!大兄看着迈克尔图纸上密密麻麻线条,脑袋都大了三圈,没想到啊,如此复杂的玩意都被你小子整了出来!”
“不错不错,这大黑眼圈没白费!”
刘卫民搂着咧着嘴憨笑大舅哥一阵摇晃称赞,也不去理会一脚踏入房门的客巴巴如何作想,指着面前西洋战舰,笑道:“咱大明宝船两头有楼,桅杆全在中间处,之前你改造设计的五桅大舰,桅杆同样也还在中间的位置,看到了西洋船没?”
“人家也是五桅,前后各一,中间三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