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对付木车效果不是很好,只有大将军炮可以应付,但是大将军炮毕竟不是机枪,数量也是不足,十六座冰雪覆盖的卫堡却又死死压着无数木车前进。
远了就用火枪噼里啪啦一阵乱打,近了就甩冒着烟的炸药包,与坚守界凡城一般无二,连攻了半个月,除了砸毁了几座卫堡外,死了一地尸体,屁用没有。
半个月死了这么多人,努尔哈赤心下也有些厌恶,本想着让皇太极和徳格类围着海州卫,别让城里人跑出来,自己带着人去打容易的广宁卫,谁能想到,原本一直做缩头乌龟的明军竟然跑了出来,净军、幼军冲出城,对着皇太极、徳格类五千人马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乱打。
后装火绳枪比前装火铳射速高,有膛线射程还远,甚至都不用开火后退,直接是前排开火,只需要低头装填火药,后排直接踏步上前,滚动向前开火,这一通噼里啪啦可是把皇太极、徳格类打蒙了,五千军卒大败,两名领军大将也受了点轻伤。
努尔哈赤大怒,五千骑迅速回军攻打,刘卫民的小媳妇又带着军卒跑回了城。
走不能走,强攻又拿不下,努尔哈赤一干将领全被架在了半空。
摔碟子砸碗了三日,努尔哈赤也是无可奈何,城头上也再次出现界凡城一幕,又成了搭戏台唱大戏起来,远远看着城头一帮子大汉穿着女人红衣绿裙,努尔哈赤鼻息就能冒出一尺火焰。
“混蛋……混蛋……”
嘴里喃喃低语,众将却低头耷脑不敢多言。
“如今又当如何?”
努尔哈赤看向阿敏,看向裹着脸颊的皇太极,看向徳格类……
无人敢开口,法子用尽了,眼前的海州卫城简直就是另一个界凡城,油盐不进。
“台吉,当日说那混蛋必死,朕这才放走了那该死的混蛋,今日又当如何说?”
皇太极心下一阵无奈苦涩,起身跪倒在地。见自己儿子一言不语,努尔哈赤心下更是恼怒愤懑,他还从无今日之憋屈,就算为李成梁质子时,也没这么憋屈难受,一想到自己一时之错造成今日进退不得,心下就有股拔刀砍人暴戾。
范文程见到努尔哈赤大手摸向腰间,忙大步来到皇太极身边跪倒。
“砰砰……”
范文程额头青紫,大声说道:“皇上,今日之事与当日之事相若,明狗怯懦不敢出城与我大金勇士一战,只敢困守城内。”
“沈辽数十万百姓逃离,我军无法得到钱粮补给,这才让城内明狗猖狂,但那明狗驸马撤离数十万百姓,致使沈阳、辽阳丢失,熊廷弼、袁应泰两辽东督师已死,丧土辱国之罪……”
“砰!”
努尔哈赤大怒,一脚踢翻范文程,愤怒暴吼。
“是不是还要告诉朕,那该死的混蛋必死!”
“是也不是?”
努尔哈赤大怒,拔刀就要砍杀跪地不敢抬头的范文程,皇太极忙用身体挡住。
“阿玛,此事是孩儿的错,孩儿也未想到明狗皇帝如此宠爱那个混蛋,这才犯下了今日之错,阿玛要砍杀孩儿,孩儿也无话可说,可……可那该死的混蛋,也绝无可能再留在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