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有令!”
“胆敢冲撞幼军、净军者,杀!”
“举兵刀杖者,杀!”
看着眼前冷脸混蛋,王在晋手指颤抖,指着周云怒吼。
“你……你混蛋——”
“老夫……老夫要弹劾你,弹劾那该死的混蛋——”
怀远侯常延龄冷脸上前,强压下胸中怒火,说道:“周将军,你知道你在做着什么吗,你这是大逆不道!”
周云一脸冷漠,眼睛依然直视前方。
“末将身为大明军将,末将只知军令!”
“老夫是五军都督府都督,朝廷……”
“幼军、净军是天子亲军!”
“你……”
一句“天子亲军”差点没把常延龄噎死,五军都督府、兵部几乎掌控着天下所有军卒,兵部掌握调兵权,如同司礼监掌印太监,掌最后决定权;五军都督府执掌军卒训导、补给、升降……但这些需上报兵部、吏部、户部后,具体实施。
兵部、五军都督府几乎掌控着大明军卒、将领,那也是几乎,天子亲军如锦衣卫,如司礼监御马监,如刘卫民手下净军、幼军,天子亲军不在兵部、五军都督府治下,自然也管不到周云。
天子亲军给面子听你的,不给你面子,你连毛都不算,场面也一时冷淡下来。
崔文升一见如此,心下无奈连连,却也不敢真正得罪了那个深受帝宠的混蛋,上前苦笑道:“周将军,净军、幼军接管各城门的确太惊世骇俗了些,南京城也绝无奸贼恶人,一切……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就是个误会。”
“还是……还是散了吧。”
周云沉默片刻,点头说道:“崔公公也是在北京城待过的,大帅从来不过问门前规规矩矩的书生,不满大帅所作所为可以,可以在大帅门前表达不满,可以上表陛下弹劾大帅,大帅只对陛下解释、担责,没有向他人解释的义务!”
“门前辱骂当朝二品大员,是在打朝廷的脸,还是在打陛下的脸面?是不是我幼军、净军,也可以每日堵在各位大人府门前大骂、打砸?”
“大帅仁慈,只是稍微教训了下两个狂徒学子,百十人就敢冲击天子亲军大帅府衙,敢问各位大人,诸位是如何治理的江南之地?朝廷的威严,是不是在诸位面前一文不值?!”
一番话语说的太狠了,事实也是如此,无论对错,不满可以上奏弹劾,冲击衙门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衙门是什么,是代表着大明的脸面,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冲击衙门都是有罪的,就如民告官,就要先遭受一通杀威棍。
周云说的是在理,可是一干大臣心下更是愤恨不已,一时间也找不到反对理由。
净军、幼军驱赶各处城门军卒,就已经告诉他们,自己不怕弹劾,不怕他们向皇帝告状。被迫离开北京城的刘一燝、韩燝等人还好,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宁德驸马府那位的蛮横霸道,南京本地官员恼怒愤恨中,又夹杂着一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