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丘家,高层尽丧,谁若能够帮助家族渡此难关,不论你过去是嫡出还是庶出,是嫡系还是旁支,实力是强是弱,都能立即便能够掌握家族权柄,成为家族新主人。
丘士心摇了摇头,道:“诸位之所以一筹莫展,是因为一开始便想叉了方向。”
“想叉了方向?”
众人皆是疑惑的看着丘士心,静待其下文。
丘士心道:“诸位所思所想,无非是想要最大可能的保全丘家。可是各位可曾听闻,前段时间,轩雨阁阁主韩馨韵身死。丹陵郡各大门派皆欲分吞其利以自肥。
就连咱们丘家,当时若非商队屡遭黑风寨劫掠,几乎也打算插上一脚,是也不是?”
众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言的点了点头,不明白丘士心的意思。
此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如此公然拿到会议上来说,似乎有些不妥。
丘士心丝毫没有在意众人的想法,只见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接着道:
“人家只是死了一位阁主,门派之中,各位岁洗髓境长老犹在,尚且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我丘家却是自家主以下,所有长老尽皆丧尽。诸位却还想着保全丘家,岂非痴人说梦?”
丘士心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勃然变色,其中几位脾气较为火爆之人,已经站起身来,摩拳擦掌想要教训他,却被身边一些较为沉稳之人死死拉住。
还是那位丘埕临站了出来,道:
“那少爷以为,此时此刻,我们应该如何想,才不叫痴人说梦呢?”
丘士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道:
“事已至此,丘家的势力,已然不可保存,以晚辈愚见,与其为了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作无谓牺牲,不如壮士断腕。
舍弃丘家在丹陵郡的所有利益。举族迁往北荒郡,待三十年后,我丘家恢复元气,在卷土重来,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呸!”
丘士心话音刚落,一位脾气火爆的执事已经拍案而起,怒道:
“说到底,不过是想夹着尾巴不战而逃罢了。家主一世英雄,怎么会有你这样孬种的儿子。你刚刚所言要放弃的,乃是我丘家先祖,一刀一枪拼出来,数百年的基业呀。”
说到最后,那位执事已经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丘士心点了点头,道:“埕角大叔说的没错,这是丘家百年基业。但晚辈认为,先祖留给我们真正的基业,不是酒厂,不是商队,也不是那些地契田产之类。
先祖留给我们真正的基业,便是我们自己。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我们胸中血气争心还在,丘家终究有再度崛起之日。
先祖当年孤身来到江宁城,身无立锥之地,却能够一刀一枪,拼出诺达家业。如今我丘家还有近百族人,只要能够暂忍一时之气,保全了他们的性命。
区区一些身外之物,难道我们就不能再拿回来吗?”
丘士心的话,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带给了这些自从得知高层尽丧之后,感觉未来一片黑暗的族人一丝希望。
虽然他们都知道,跟着丘士心走,这条路必定艰难险阻,困厄重重。
丹陵郡的其它势力,在分吞了他丘家之后,会不会将他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们不知道。
那北荒郡地处苦寒之地,民风彪悍,到了那里,想要站稳脚跟,难道就那么容易?
这一切困难,在场之人不是想不到,只是本就身处绝望之中,当丘士心抛出那一丝希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