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宁清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但是,他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马之白也是眉头一挑,急忙道:“宁老,董叔他……”
“哼,”宁清冷冷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他刺杀顾大人,导致顾大人受伤不能出现,北漠骑兵今日刚开始还只是小规模进攻,我们损失都不大,可后来发现顾大人不在,便大举进攻,肆无忌惮。”
“我,”马之白心里苦,摇了摇头,道:“宁老,这是晚辈的错,要是早知道顾大人这里的情况,我就该带人来了,虽然我马之白不会武功,但也有一腔男儿热血,便是战死沙场,我也无悔。”
宁清淡淡说道:“你的那个家仆,一个大修行者,便抵得过上千军队,可是结果呢,居然不去杀北漠贼子,反而……简直就是吃里爬外!”
马之白一脸愧色,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青辞一直都在注视着马之白,发现,不论是神态,语气,还是动作,都无一不体现出一种良好的教养,完全看不出刻意伪装的姿态,这人……
“马公子,”顾青辞突然开口道:“正好,本县也想问一问,你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跑到长岭县来了?”
马之白突然一拍大腿,气呼呼的说道:“说起这个事情,此次回去,我定要找郡守张志欢去好好质问一番,长岭县在顾大人治下井井有条,还立下了无数功劳,为什么突然把我派到这里来?”
顾青辞眼神一冷,缓缓说道:“马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郡守派来的?来干什么?”
马之白说道:“我本来在魏县担任县令,可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郡守突然给我下了调令,让我来长岭县任职县令……”
说着,马之白从怀里掏出两张封存好的调令递给了顾青辞,说道:“这就是调令,我刚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因为长岭县县尊管理不好,所以派我来,后来才知道,这张志欢居然是准备让我来捡顾大人您的功劳,让我当这等下作之人!”
顾青辞看了看调令,确定无误之后,抬起头来,像是看个白痴一样看了马之白一眼,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傻,很明显,那个郡守张志欢是为了奉承马之白那个在朝中当礼部尚书的父亲,可现在,马之白居然什么都说出来了,听口气,还很生气?
马之白看到顾青辞盯着他,以为顾青辞误会了,急忙解释道:“顾大人,您放心,我马之白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是,也是读了十几年圣贤书,这种小人之举,我绝对不做!”
马之白越说越愤怒,红着脸,道:“哼,我马之白堂堂正正,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张志欢,为何要如此陷我于不义,此间事了,我一定要找他问个究竟,若是他不给我好好解释,我就去御史台参他一本!”
顾青辞突然莫名感觉到一股喜意,很想大笑一场,这个张志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本来想着送一场功劳来讨好马之白,没想到不但没让马之白感激,反而还要去找他麻烦。
但,转而,顾青辞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杀意,这个张志欢居然想着就凭这一纸调令就将他的功劳给抹掉,让他拿去讨好其他人。
本来说,顾青辞就已经打算辞官了,他倒是无所谓功劳不功劳,可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所有人都盼着请功的奏表快点抵达京城,居然在郡府就被拦截下了!
就在这时,帐篷在响起了声音:“大人,刺客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