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摇摇头,也有些疑惑:“村里修建桥,一般材质都是木制的,这座桥怎么完全是藤蔓构造而成,而且,桥的底部,没有完完全全地封闭好。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空隙,还有,桥的左右两侧不对称,与其说是人工桥,不如说是天然形成的桥。”
景好奇地发问:“真的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吗?”
“有的,或许上天在刻意帮助你我逃出去,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见到一座桥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吗?”岚说道。
“景,我们走过去吧。”
“岚,我……我……有点……害怕。太黑了,太阴森了。”景抓住岚的一处衣袖。
“别怕,有我在呢,我先走,你抓住我的手,在后,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听到这番话,景欣慰地笑了笑。
那座藤蔓制成的桥,还算结实,岚顺利地走到了桥的中间,景看到桥特别结实,心里不再害怕,她的手离开了岚的手,而且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岚的前面。
突然的,这座桥连接的对岸藤蔓快速消失,那些藤蔓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纷纷后退。
“快跑!岚,快回去!桥要消失了!快回去!”话音刚落,景掉下了悬崖。而岚又退回了起点。岚惊魂未定地注视着黑暗的崖底,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待稍稍安定下来,他才想起,景跌落进了谷底。
听完男子的讲述,蛊问道:“她还活着吗?”
“崖顶到崖底的距离有三百多米,按常理来说,景早应该丧命了,然而,庆幸的是,景竟然活了下来。但是,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便是,她不再认识我,和她碰面她总是以冷漠的姿态来看我,听别人说,她对待任何人都是如此,无论别人怎样问她,说她,和她交流,她好像没有了思考的灵魂一般,一句话都不说,而且,时常坐在房前的石板上面无表情望着太阳。”
“她不理我,也难怪,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我的第一反映,竟然不是去救她,而是选择自己逃跑保命,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牲!说什么要保护她,要一生一世给她幸福,全是屁话!说到底,我终究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自利的人。我是一个永远无法还清这份感情债的浑蛋!”这个名叫岚的男子说到此处,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有人说:‘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虽然活着,但是心已经死了,她的心虽然死了,但**总算还是活着的。”他说。
“如果有来生,我想我会更加理智一些,不再因为爱情而接近她,而是因为太爱她而选择放弃。”他含着眼泪向蛊说道。
“我想说得是,她已经死了。”
男子听到蛊的这句话,吃惊地挣大了眼睛。
“你不必惊讶,她已经死了,你说的女子,或者说你喜欢的人,我今天见过她,她现在只不过被一种灵种所操纵,所以才看上去又活了这些岁月。”
“你到底在说什么?!”男子突然激动起来,他伸出胳膊攥紧了蛊的衣领,咬牙切齿随时都有冲动的趋势。
“我是一名灵师,你和她逃跑的那一晚所见到的桥,被灵师称为‘一夜桥’,这种桥在普通人眼中会误认为是由藤蔓做成的,其实,那些看上去貌似藤蔓的东西是一种叫‘阳青’的灵,它们以吸收阳光为养料,未成形的‘阳青’,肉眼无法看到,大多数时候它们寄生在树木内部,并与树木内部的经脉连接,以此与树木同步接受树木光合作用而产生的能量,但是,它们也可以寄生在刚刚死去的生物体身上,让它们死而复生,不过,死而复生的生物体不再保留原来的意识,俨然成为一种临界于植物与动物之间的事物。但,不管是寄生在植物上,还是寄生在已经死亡的生物体上,‘阳青’总会驱使寄生体努力吸收阳光,来达到自身成长的目的。一般而言,‘阳青’成熟的时间是三年,三年过后,它们会离开寄主,在午夜时分会以成千上万的聚集姿态,在接近灵河(产生灵的最基本来源)的位置组成一夜桥,产出下一代的灵种,完成一生的使命。”
不知从什么时候,岚已经把手放了下来,他的嘴唇在发抖。
“那么,那……么,一旦这种灵离开了宿主,宿主会怎么样?”他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