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我醒来检查了身体,发现没有和他做过那事。”虽然声音刻意压得极低,但如果杜霖在场的话,依旧可以明确判断出说话人就是那个千娇百媚的虞洋。
虞洋在彻底昏沉之前的那一小段时间中,感觉到杜霖在自己身体上的动作,不知为何,她不打算将这些说出来。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息心中慌乱,继续说道:“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房间里。”
包头帽伸手揉捏着柔软的帽沿,低头思索一会,抬头问道:“你说他提出给你按摩?”
“是的,他给我按摩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困,然后不知怎么地,我就睡着了。”提到按摩,虞洋似乎感到身体又一次酥麻了起来。
“他没有从你身上发现什么异常吧?”没有等虞洋回答,对方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从他表现中,你有什么发觉?”
“我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虽然没能通过……那种方式,和他之前对智能人的行为,作比较。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似乎不喜欢像我这种智能人。”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也觉得他变了。或者说……他不是那个人。”包头帽停止折磨那顶可怜的帽子,皱眉看着窗户上的淡淡光晕,语言吞吐困惑。
一个人可以在说话、吃饭和走路时掩饰自己,却绝不可能在男女之欢中继续伪装。虞洋的直觉验证了她的猜测。
但是,他怎么可能不是那人?想到此,包头帽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他”又不是智能人,不可以通过回炉重造改变自己的思维言行。难道“他”真没死?
如果他没死,却又装作什么都忘记的样子,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她摇摇头,甩开脑中荒唐的想法。可是,很快耳朵里出现的另一个声音又在不停地提醒她,他必定有问题。
从他两月前回到21区,他似乎就忘记了很多东西,比如说,他喜欢吃甜食,自己却让阿莱告诉他习惯口味偏咸的饭食,结果他却毫无异议地接受了。
“我特意留心了他大腿根处的那个咬痕。依然在的呀。”虞洋喃喃自语道。
“身体特征一致,不能说明问题。”
二人互望一眼,虽然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但是虞洋依然明显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警惕和不安。
阴暗的房间中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虞洋开口问道:“需要我做什么?要不要把他……”。
包头帽秀美微蹙,心里涌动着一股难以抑止的、淡淡的烦躁,摇头道:“我只是想让你试探一下他到底他是不那人。谁说要杀他了。”
“不是杀,是切……”虞洋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口中却刻意咬牙拉长那个字尾音,彷如刀尖在地面上划出一连串刺啦的金属声响,令人胆寒。
“滚。”包头帽依旧困惑杜霖的身份,不过这种困惑尚未进一步扩展,就听到虞洋皮里阳秋的调侃,不禁脸色大变,紧张地喝止道。
“哎!”感受到对方微急的呼吸,虞洋幽幽叹了口气,“那你还让我去撩拨他,万一我也把控不住,又和他郎情妾意胡混了一晚,我看你再去哪哭去?”
包头帽表情一僵,极想痛揍此人以发泄心头恼羞之怒,终是强行压抑住了,摆手说道:“我们对他的态度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算了,不提这事了。你回去告诉导师,范元桂的事没有出纰漏。不过,21区因范元桂的变异事件,加大了对玄武镇和21区传送人员的审查力度,待会你仍然走那条通道回去了。还有,今晚托你做的这件事,不要告诉导师。”
虞洋轻笑一声,上前抱了抱对方,“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杜霖的事,导师说她自有打算,其实不想让你涉及其中。若是我说出去,不是自找没趣吗。”
松开包头帽,虞洋想起一事,“忘了告诉你,你上次在玄武镇外救的那些人,我都已经安置好了。不过,因为你没有逮到活口,就没有关于他们拐卖人口制作基因战士的证据。”
“我当时听说他的事情,做事急躁了。”包头帽叹了口气,对自己未尽全功感到惋惜。沉吟了片刻后,她继续之前的话题,担忧说道:“我知道导师让范元桂来这里的用意。但是,我很担心,这把火烧得太狠,会燎到自己……你们要小心。”
“我们会小心的。”虞洋伸手在身上一抹,掌心出现一张折成手心大的纸,“本来这是我要做的,可是今晚……哎,当时太投入了,临走又慌张,把它给忘了。这东西你找个时间交给他吧。”
包头帽展开纸,手腕微动,一束亮光射在纸面上,那是一副线条粗犷奔放的速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