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字如雷贯耳。
几乎是一瞬之间,顾横波和寇白门已经是名满京城。
“跋扈!”
“太跋扈了!”
“我张某人活了这三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跋扈张狂之人那!就算他在辽东有大功又怎样?难道,就能如此不顾规矩,强行强夺顾大家和白门小姐?真是我大明的耻辱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那!”
城北顺天府衙门不远,一个常用来举办各种诗会的院落内,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一个穿着从七品官袍、看着颇有威望的三十多岁的白脸男子,愤愤不平,几如要捶胸顿足。
“这姓徐的,真是其心可诛!听说,昨天这厮深夜进宫,请了圣旨,是皇上亲自出面促成的此事。”
“什么?”
“还有这等事?!”
“这姓徐的居然敢蛊惑天子?天子圣明仁君,怎么会被徐长青那个奸逆的武夫所蛊惑?”
“哎,周兄,你这还想不明白吗?这徐长青是何等功绩?阵斩奴酋皇太极啊!尤其是,听说他还是徐家的后人,这种功绩,这种血脉,别说顾大家和白门小姐了,恐怕,驸马爷都是不在话下啊。”
“太跋扈了!”
“太跋扈了!”
“我巍巍皇明,难道,要被这些卑贱的丘八踩在头上吗?我一定要参这粗鄙丘八一本!”
“我也要参他一本!”
“附议!”
“同附议!”
……
此时,明月楼,天字第九号小院。
龚鼎孳和陈公子一大早又来到了这边,可惜,旧景依旧在,伊人却早已经成为他人笼中雀。
看着龚鼎孳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没完了,周身都是遮掩不住的酒气。不知怎么的,陈公子心里忽然说不出的畅快。
幸灾乐祸。
但面上却是感同身受的道:“龚兄,你也不必太过伤心,那徐长青就算猖狂,说动了天子又怎样?现在,咱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我已经得到了消息,今天,参那徐长青跋扈的折子,已经不下百本之巨!说不定,这死丘八这次的封赏也要打水漂了。”
龚鼎孳这才来了点精神,“陈兄,真的?”
“咳,龚兄,这还能有假吗?你现在去北边看看就知道了,许多人都在写折子那。这徐长青,这下是完蛋了。对了,龚兄,你身为当事人,难道不写个折子,把事情对天子解释一下吗?依照天子的圣明,说不定,还能改主意,成全你和顾大家呢。”
龚鼎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陈兄,你所言极是,我马上就去写!”
看着龚鼎孳急急去忙活,陈公子心中不由更为惬意。
这次,还真是天上掉馅饼啊,说不定,因为此事,他在士林中的名气,也要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即便不用参加科举,他只凭借这荫封和名声,至少也能外放个知州了。
……
大明就是这个好处,不以言获罪,言官极多,很多人都有直接上书天子的权利。
而之前本来就因为封赏的事情,文官集团对徐长青众人表现出了普遍的排斥感,徐长青昨天的事情,犹如火上浇油,瞬时把这事情放大了,已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可惜。
世人的愚昧也在此,许多人永远不可能知道,徐长青与天子之间的默契。
更不会知道,昨晚,徐长青走后,天子与王朴也是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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