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懋卿刚收到密信的时候,真想骂严嵩一顿,有没有搞错,让他好好一个人装病。
不过,他仔细一想,顿时就明白了。
装病好啊!
装病就能躲过这一劫了!
他都病得半死不活了,这南京户部尚书自然是当不成了,既然南京户部尚书当不成了,那十九万大军的粮饷就与他无关了,就这么简单!
至于怎么装病,怎么让自己病的半死不活,这个也很简单,吃大黄就得了。
这大黄,可谓是贪官污吏的良药,当初,赵文华为了避免牵连其他人,可是活活把自己给吃死了!
他只要吃的差不多了,吃得奄奄一息了,让别人看看就得了。
于是乎,南京户部尚书鄢懋卿很快便“积劳成疾”,一病不起,病得奄奄一息,病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消息传到京城,严嵩当即便拿着奏折去找嘉靖了。
嘉靖这个奇怪啊,严嵩怎么又来打搅他修炼呢?
以前,严嵩可不是这样的,再大的事情,这家伙也不会在修炼的时候来打搅他。
上次,那是鞑子要进攻蓟州镇了,十万火急,严嵩来打搅他修炼,还说的过去。
这次,又会是什么事呢?
这会儿鞑子都被杨聪打回河套去了,倭寇也已经被杨聪打的销声匿迹了,按理来说,没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了啊。
嘉靖虽然有点不爽,还是无奈的停下了修炼,将严嵩招了进来。
这次严嵩倒是没有急得礼节都忘了,不过,一番君臣之礼后,他还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直接将手中的奏折举到嘉靖跟前,焦急的道:“皇上,不好了,南京户部尚书鄢懋卿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你无聊不?
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
南京户部尚书鄢懋卿又没修炼长生之术,一病不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嘉靖接过奏折,淡淡的道:“病了就赶紧医治啊,用得着上奏吗?”
没想到,严嵩依旧焦急的道:“皇上,鄢懋卿病了倒是小事,问题是西北边军的粮饷没人管了啊,按杨聪杨大人的意思,西北可是要召集十九万大军,一旦粮饷不能及时供给,那可就麻烦了,当初曾铣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发放粮饷而导致兵变的啊!从奏折上来看,鄢懋卿可是病的不轻,恐有性命之忧,他要是一撒手,这西北边军的粮饷怎么办?”
嘉靖闻言,终于反应过来了,南京户部尚书鄢懋卿可是肩负着西北十九万大军的粮饷调拨,这十九万大军要是没有粮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他连忙问道:“此事如何处置,你可有良策?”
严嵩装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诚恳的道:“皇上,为今之计唯有让原南京户部尚书张时彻顶上了,张时彻毕竟担任南京户部尚书多年,对这粮饷调拨之事熟悉无比,微臣相信,有他在,这西北十九万大军的粮饷供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嘉靖闻言,不由欣慰的点头道:“嗯,惟中,你的提议很好,就让张时彻重新出任南京户部尚书吧,至于南京刑部尚书,你们再商议一下,推举个人出来即可。”
他还以为严嵩是真的大公无私,连阳明一脉的官员都推举呢。
殊不知,严嵩这是在反将杨聪的军。
他认为,十九万大军的粮饷,南京户部绝对凑不出来。
鄢懋卿凑不出来,张时彻同样凑不出来。
你想坑鄢懋卿是吧,老子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