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回到家,冯妈还没有回来,她关上了门,回到屋里,看一看空空荡荡没有男人的家,想一想刚才凶险的经历,瞅一瞅不谙世事的孩子,再看看刚刚脱下的道袍,春兰禁不住悲从心来,放声大哭。正哭着,外面传来了冯妈的敲门声,春兰急忙擦干眼泪,去给冯妈开门。冯妈见她神色不对,便追问怎么了,春兰没敢说实话,支支吾吾遮掩了过去。
第二天,春兰便把道袍仔细浆洗一遍,准备亲自给德庆送去,可谁知德庆外出了,道袍无处可送,她只好藏了起来。正是在这个时候,康林突然回家,进门就翻箱倒柜,结果找到了那件道袍,不待她解释便离家而去。春兰觉得自己即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时短见,悬梁自缢,幸亏冯妈及时赶到,要不然她早已一命归西。
听完春兰叙述了道袍的来历,李承宗又问了其他一些事情,然后让她退下,把德庆叫到堂上。一询问,德庆对道袍的说法与春兰一般无二,而且德庆猜想那天晚上春兰极有可能已经**于歹徒,而他明白世俗之人绝难容忍女人**,所以当康林来到升仙观时,他以为是来核实春兰是否**的,所以绝口不提道袍的真实来历,没想到这就使误解更深了。如今康林的目的已明,德庆便实说了。
面对两个人的供词,康林始终不相信,认为这些都是淫道**编造好的谎言,而李承宗也没有证据证实春兰、德庆所说的是事实,但他凭借自己的直觉觉得春兰和德庆两者之间绝对不可能存在私情,但是李承宗也明白,他现在扮演的是法官的角色,断案最重要的是证据,可是眼下最缺的也是证据,这下子李承宗一下子犯了难,他自打穿越以来,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让他怵头皮的事情呢。
另一边的康林更是觉得气愤难解,他一再要求李承宗允许他当堂写下休书,“殿下,我是在跟这个贱.人过够了,你就允了我的请求,让我写了休书,让这婆娘滚回他的娘家去吧……”
康林一口一个贱.人,口口声声说着要写下休书,另一边的春兰顿时花容失色,她“噗通”一下跪在了康林面前,使劲的搂住了康林的双腿,“夫君,孩子他爹,你相信妾身好不好…..呜呜呜,看在清儿的份上,咱们不闹了好不好??”
春兰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康林更是不打一处来,他生气的推开春兰,拿手指着春兰,嘴里骂骂咧咧,“贱.人,你还有脸提孩子,你给我说实话,孩子是不是你和牛鼻子的野种??”
眼见康林说起来了胡话,春兰是说不出的委屈,“夫君,孩子他爹,清儿是谁的种,你还不清楚?夫君啊,你怎么打妾身,骂妾身,妾身都认了……妾身就求你两件事,一不要写休书,二你不要往道长身上泼污水…….”
“好哇,贱.人,都这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好啊,是不是好几年前,你们就在一起了?”康林气的是浑身打哆嗦,他显然是气晕了头,说着他扭头看向了李承宗,“殿下,你都看到了,这个贱.人这时候了还在袒护牛鼻子,他们没有一腿,能这样??殿下,你看那牛鼻子不什么也没说??”
说罢,这小子还狠狠的瞪了德庆道长一眼,德庆道长只能面楼苦笑,他冲着李承宗苦笑道,“殿下,贫道还能解释什么呢?眼下,康施主已经怒火迷了心窍,我纵然说的天花乱坠,那又能如何??”
“天花乱坠你个头…..牛鼻子,你这个混蛋,你会遭报应的…….”康林说完跪在了李承宗面前,“殿下,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李承宗见状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康林,你可要想清楚了,孤对你讲,你这个案子疑点颇多…….你难道不等等再说??啥,你不愿意再等,好吧,你给你妻子写份放妻书好了……”
“啥?殿下,你说啥,要我给贱.人写放妻书?我不写,就她这样的德行,我只会写休书……”在李承宗治下的汉国,一般夫妻过不下去了,都会选择和离,男方一般会给女方写一份放妻书,而女方再嫁也不为失节,这与前朝的“从一而终”和后代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形成鲜明的对比。
康林要写的可不是什么放妻书,他要写的是休书,他要好好的羞辱一下自己的妻子,想要他写什么放妻书,康林是一百个不愿意啊。
“康林啊,孤劝你还是写放妻书的好,要是写了休书,那么你和春兰的关系就和这杯水一样……”李承宗把骨瓷茶杯里的茶水往地上一泼,“你看,就覆水难收了,若是春兰受了冤枉,到时候你岂不羞愧??”
李承宗是汉国的至尊,他的话,康林自然是要听的,在犹豫了好久之后,康林终于点点头,他终于愿意写放妻书,而不是休书了,尽管春兰还是不愿意,但是李承宗让人对她小声说了几句之后,她和德庆道长被带离了大堂,康林当堂挥笔,和春兰一刀两断。
和离了之后,康林顿觉一身轻松,他连连向李承宗磕头道谢,李承宗扶起他,说:“听说你棋技高超,孤闲瑕时也有这个喜好,如果你不嫌孤棋技粗疏,那就指点几盘如何?”
康林表示愿意,还说自己有个好友马兴,也是个棋友,是他暗示春兰不贞的。自己要先回村一趟,把休妻的事告诉他,向他道完谢后再来和殿下下棋。
李承宗点头同意:“好,既然是棋友,那就请来,我们一块儿切磋!”
不一会儿,康林带马兴一块儿来到府衙,和李承宗共同切磋棋艺。先由马兴和李承宗对局,两个人你来我往,最终李承宗败给了马兴。
接着,李承宗又让康林上阵,不过他却变了规矩,把所有的棋子全部翻扣过去,用到哪枚时再翻转过来。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李承宗不是康林的对手,很快便被康林冲车逼宫,成了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