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战败,盐价暴涨,民怨沸腾,老百姓苦不堪言,南北两派官吏斗得你死我活,互不相让。偏偏皇帝又是个软趴趴的性子,拿不出断然措施。
看似倾巢而出,实则是盲目拼凑人马,乌合之众。
“朕要全歼这十万人马!一举打断南唐的脊梁!”
郭威气势汹汹,皇帝的霸气,一览无余。
魏仁浦道:“陛下雄心壮志,气吞宇宙,臣等敢不竭心尽力,老臣以为南唐马步军皆不值一提,唯独水师难以应付,淮河水浅,不必担心,可长江水师若在,就算打败了南唐兵,他们也可以从容撤退,老臣以为,当想方设法,截断长江,断了李景达的归路!”
郭威笑了,“我大周缺少水师,就只有向别人借,眼下唯有吴越有足够的水师,能够抗衡南唐,只是吴越王是个滑头,他未必肯倾尽全力。”
郭威没有多说,但谁都清楚,大周志在一统天下,南唐灭了,下一个就是吴越。
对于吴越来说,他们希望大周打南唐,但是却不希望大周打死南唐。
尤其是不希望大周越过长江,染指江南。
如何让吴越出力气,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叶华眼珠转了转,突然道:“陛下,其实臣以为让吴越出兵不难,只需要一首诗即可!”
“诗?什么诗?”郭威读书不多,当然不知道,魏仁浦倒是学问不小,可他偏重兵法战策,阴谋诡计,一时也想不起来。
郭老大哼了一声,“叶华,你别卖关子了,说吧!”
“遵旨。”
叶华咳嗽了一声,然后念道:“贵逼身来不自由,几年辛苦踏山丘。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莱子衣裳宫锦窄,谢公篇咏绮霞羞。他年名上凌云阁,岂羡当时万户侯?”
魏仁浦听完,终于想了起来,“这是晚唐的时候,僧人贯休所作,贯休因避黄巢之乱,来到越地,这诗献给吴越王钱鏐的!”
钱镠是第一任吴越王,是如今吴越君主钱弘俶的爷爷。
郭威越发不解,“就这么一首诗,就能让吴越乖乖听话?”
叶华笑道:“让臣来写肯定是不行,如果陛下来写,价值就不一样了。而且臣建议还要改两个字。”
“改什么?”
“把十四,改成四十!”
“一剑霜寒十四州,一剑霜寒四十州!”郭威念叨了一遍,忍不住笑骂道:“吴越有那么大吗?还四十州!简直脸比国大!”
魏仁浦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冠军侯,这段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叶华道:“不是冯太师,就是扶摇子,他们是当成笑话说的,我就随便听听!”叶华早有经验,遇到事情,就让那俩老货背锅,反正一个有求于他,另一个天南海北的,也不知道在哪,没法对证。
魏仁浦笑眯眯把事情告诉了郭威……原来贯休献诗,是想在吴越国避难,可钱镠不开心,他想让贯休把十四州改成四十州。
贯休很轴,你吴越国就那么大,贫僧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说不改就不改!结果钱镠没有收留他,贯休负气去了蜀国终老。
叶华提出这段事情,建议郭威把诗改了,送给钱弘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