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所言极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每一个儒家子弟所追求的最高理想。要实现这一理想,非心志坚定、智计卓绝之辈不能承担。韩某才疏学浅,当世大儒之称可不敢当,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因此,道长怕是找错人了,韩某可不敢承当如此重任。”
“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依贫道看来,当世之人,只有大人才能当此重任。”
“哦?不知道长为何如此看重韩某?”韩爌听宋献策如此看重自己,虽不知是何缘故,心下也是非常得意。
“无它,只因为这束花。”宋献策一指书案上的蔷薇花说道。
“韩某愚钝,还请道长教我。”韩爌知他说的是表妹李蔷薇之事,但他实在参不透,一个无子的太子选侍,如何成了扶大厦之将倾的关键?
“皇上春秋已盛,怕是三两年内就会驾鹤西去。太子这几年只知韬光养晦,沉迷于酒色,身体已是大坏,估计年寿不永,依贫道看来,太子继位不会超过一年,江山就会易主。”宋献策铁口直断,一下子就定了朝庭未来三两年的政治格局。
尽管韩爌见识过他的神通,对他的如此判断也是将信将疑。如果他的判断是准的,那么三二年之内,朝庭将会三易其主,皇帝就会落在皇孙的头上。
即使这样,有皇长孙朱由校、三孙朱由楫、五孙朱由检,与李蔷薇何干?
韩爌沉吟不语。
“贫道知道大人心中所虑,不就是无子嘛。”宋献策微微一笑,说道:“贫道敢断言,年后李娘娘就会有子。”
“道长,此言谬矣!韩某说什么也不信。”韩爌说道。
“哈哈哈,大人不信?那好,左右不过还有十几天,十几天之后,如果贫道所言灵验,再来府上讨教。如果贫道所言未曾灵验,贫道自然也无颜再来见大人了。贫道就此别过。”宋献策说完,站起身来,冲韩爌打了个稽首,然后飘然而去。
韩爌望着宋献策离去的身影,心中惊疑不定。
今天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欲待不信,书案上蔷薇花香依稀可闻,荔枝的甜美口感犹存,不管宋献策使的是高深法术还是具有驱鬼通神的神通,事实在这里摆着呢,又不得不信。
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的高人?或者真有鬼神之说?
庄子在《齐物论》中说:“**之外,圣人存而不论;**之内,圣人论而不议;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圣人议而不辩。”
连圣人都持“存而不论”的态度,如此看来,**之外,的确存在许多未知的事物,只是自己凡体肉胎,不能探知罢了。
韩爌如此一想,对宋献策又信了几分。只等十几天后,看表妹有子无子,如真是有子,那宋献策不仅有隔千里取物之能,亦有预卜未来之神通,不由自己不信。
只是,并没有听说表妹有孕,十几天产子,这可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