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今年刚刚四十,他混社会混了有二十个年头了,读初中那会儿正是《古惑仔》风行的时候,他读书不好,街头斗殴,收保护费倒是有样学样;后来初中毕业,没考上县重点高中,他索性辍了学,只一心跟在大哥后头混,帮大哥打架,解决麻烦,大哥去外地他也去外敌,为大哥背黑锅,还替大哥坐过牢,索性他出来后大哥并没有忘恩负义,也没有觉得他是个夜壶,把他一脚踢开;大哥是个讲义气的人,亲自接他出狱,送了他一辆车,又给他每月八千块的福利让他还不到四十就安心养老。
不过大哥说了,现在不是黑社会当道的年头了,古惑仔那一套早就吃不开了,要学会做生意,学会做一些建设性的工作,正经的营生他做不来,只能看看场子,捞点油水;王兵也看得开了,自己都这把年纪了,真像年轻那会儿那样折腾他也吃不消,就安心在这里看看场子,遇到凯子薅他们点羊毛,那些外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没背景,没势力,耗又耗不起,被他忽悠的孝敬了点钱只能认栽,就算他们报了警也不管用,娱乐场所本就属于灰色地带,是否违法难以鉴定,纯粹看背后的势力,而打着招聘的幌子更是百试百灵,警察也不好说什么,这样的油水他已经捞了大半年了,还从来没有出过事。
场子里的生意依旧不温不火,这个场子本就是大哥名下最不起眼的一个,也没指望他能给这个场子带来什么起色,这样撑持着就够了,他在办公室里乐的清闲。
敲门声响起,服务生打扮的小弟推开门端来一杯冰可乐,道:“王哥,昨天那个凯子来了”,
“哪个凯子?”,王兵昨天见的人不少,一时间记不起来他说的是哪一个。
服务生小弟道:“就是从江北一带来,和您套近乎说是老乡的哪个...好像姓陈”,
“什么他妈老乡,净往脸上贴金”,王兵摆了摆手道:“说我不在,让二饼招呼他们”,
“饼哥已经在招呼他们了”,
......
场子很偏,许哲在出租车上坐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地方,下了车后许哲去买了两杯奶茶,陈乐插上吸管正要喝,许哲瞥了他一眼道:“这不是给你喝的”,
“不是喝的?那给我干嘛”,
“你拿着,一会儿有用”,
他把自己手里奶茶盖子上的塑料纸撕开,又把他手里奶茶的塑料纸也给撕开,陈乐不禁挠了挠头。
进门前许哲道:“手机相机打开,待会给我录像”,
“录像?”,
“对,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录像就行”,
推开门,前台的女服务生起身问道:“先生,要订包间吗?”,
许哲道:“我找王兵,王经理”,
服务生没有回答他,她歉意的笑了笑,转过身去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坐在按摩椅上的二饼。
那是一个健壮的青年,穿着红色的两根筋,胳膊上肌肉隆起,脸上也是一片横肉,他顺着女服务生的目光看过来,站起身走到近前道:“王哥不在,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