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史二宝哈哈笑道:“不过军哥本来就长得丑,做这一行有天然的优势”,
“咳咳...这话不要告诉军哥啊,军哥一直觉得自己很有魅力的”,
“哈哈,会给你保密的”,
“不过现在吓人也不那么容易了,你想啊,敢借钱不还的没点胆子能行吗?那些老赖,基本都是些滚刀肉,油盐不进,豁的出去,没那么容易被吓唬住的,所以我们这一行现在也变着花样的玩,抓人,恐吓,那都是小事,把人关进宾馆锁起来,不给吃不给喝也是以前玩的那一套了,现在我们已经开始雇乞丐讨债队,艾滋病讨债队了”,史二宝道。
“乞...乞丐讨债队?”,陈乐不禁挠头。
史二宝道:“就是经常出没在垃圾场附近的那些痴子,给他们点钱他们就帮你做事,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一大早就蹲在你家门口,你上班他跟着你,你去接孩子他跟着你,你去见客户他跟着你,像个牛皮糖一样,去哪儿都跟着你;艾滋病讨债队就简单粗暴的多了,找几个患有艾滋病的到你家里去,这里吐口吐沫,那里吐口痰,你想啊,一般人谁能受得了这个,我们的团队里艾滋病讨债队的效率是有目共睹的”,
许哲和陈乐听得一阵反胃,陈乐皱眉道:“这...他们不会报警吗?”,
史二宝耸了耸肩笑道:“又没打他也没有骂他,只是有人素质低了一点,随口吐了口吐沫嘛,还不让人吐口水了?而且法律也没有说他们能欠钱不还啊”,
“这些啊其实都是小儿科,在座的还有什么杀猪盘,父子局,这些东西我不说出来都没人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法律嘛,我不知道有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文,但要是真能管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也就不会有我们这一行了,哎,陈乐,老实说,你们在外头到底混的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不如回来,兄弟我带你们一起做事”,
S县是个人员净流出的城市,年轻人高考后到大城市读书,毕业后很少有往回跑的,都往魔都,燕京一带去,这些人中许多在朋友圈里或微博上光鲜亮丽,穿着漂亮的衣服,在写字楼里上班,出入各种高端场所,实际上照完那些照片后就窝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去了,每个月就几千块的工资,没准支付宝和各种网贷上还欠着账,反倒是那些早早就回到家乡的那些人,工资兴许没那么多,这辈子也未必能混出什么人样来,但生活压力却远没大城市那么大。
陈乐本想粉饰一下,许哲却已说道:“混的一塌糊涂,大城市不是那么好呆的”,
史二宝道:“那干嘛不回来?咱们兄弟一起做事多方便?”,
“在这里混不仅要靠能力,也要靠关系,工作的选择上也很少,不是工厂就是店面,金融,互联网,信息工程等新兴产业这里一个都没有,在外头是不好活,但熬一熬没准能熬出点什么来,在这里就真的是等死了”,
“许哲你说话还是这么文绉绉的,啥金融,互联网,信息工程,这里不也能上网吗?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算了,不说这个,肚子有点饿,下去吃点东西吧”,
史二宝在这一带小有名气,这家宾馆的住宿费是打了折的,陈乐没带身份证宾馆的老板也没说什么,楼下饭店的老板对他也很客气,据史二宝说这家饭店现在是他和兄弟们在看着,以前经常有流氓过来闹事,呼啦一下十好几号人进来,三五个人一桌,就点一碗面,他们往这里一坐就没人敢上门吃饭了,而这帮人吃完后也不就走,而是一边抽烟一边聊天扯淡,用打火机烧桌布,把烟灰弹在碗里碟里,老板苦不堪言,报了警也没用,毕竟人家只是来吃饭,人多了点,点的菜少了点,至于在桌布上烧了一个洞,把烟灰弹到碗里碟里这种事民警来了最多只能把那些人训斥一番,又不能拘留他们,这样一来下次那些人再来就得变本加厉,老板只能交钱保平安;后来为了抢地盘,徐为军和这帮混混约了一架,打赢了,他们的老大被史二宝用握力棒打断了两根骨头住进了医院,团伙也就散了,他们的地盘也被徐为军和史二宝给接手了过来。
老板对着史二宝点头哈腰,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史二宝俨然成了一个人上人,陈乐拌了拌碗里的面,看向史二宝时眼中写满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