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日化厂后佟宇浩又开车去了名下的家装公司,这是他名下规模比较大的一家公司,在这里已经开了六家分店,这六家店里除了旗舰店外另外五家门店都是亏损状态,线上出货虽然看着数量不小,但利润很低,根本填不上店面的亏损。
佟宇浩又召集几个店长开了个月总结会,发了一通脾气,各店长都认错态度良好,并表了态一定努力经营,改变亏损的状况,但事实上依旧是什么也没能解决,提交的计划也没有太多的可行性。
一个上午巡视了自己名下的三家公司,经营状况都不能令人满意,这巡视下来心情就很不佳。
东南亚的风口已经在尾巴上了,盈利可以,但想要像以前那样大赚已经不可能了,他把大部分的资金转移到了国内,但这几年的投资和并购实在算不上成功,名下企业中经营良好的屈指可数,且随着他拥有的企业数量增加,他管理起来已经愈发的吃力。
需要聘请一些高人来帮忙管理,他很早就认识到问题的所在,他也愿意放权,但理想中的人才哪里是这么容易就碰到的,他的圈子虽然不小,但真有这样的人才各老板当然是想方设法的把他们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头,又怎会推荐给别人?
认识的那些老板没用,那就自己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在别墅举办的宴会就是起于这个目的,然而他的阔绰与诚意吸引到的真正人才屈指可数,他吸引到的是侯永顺这样的大骗子,张宝华那样的小骗子和一些马屁精,有真才实学的屈指可数。两条路都走不通,佟宇浩就难免左支右拙。
一天下来,开了四个会,发了好几通火,解决的问题却屈指可数,十点钟回到家的时候只觉得喉咙隐隐作痛,ruisa及时给他端来一碗小米粥,喝完小米粥,吃完ruisa给他准备的几个小菜他才恢复一些精神,用纸巾擦了擦嘴,笑道:“今天怎么没煮八宝粥?”,
ruisa漫不经心的道:“太麻烦,没时间弄”,
“在忙什么?”,
“公司的事”,
听她说起公司的事佟宇浩也只能苦笑,道:“头疼啊,我们收购的那几家公司经营的都很困难,现在做实体是真的累,想迎合潮流,做新媒体什么的又没那个本事,不过实体企业好歹看得见、摸得着,就算经营的不好也有资产在那里,有几个店要再投点钱进去,我账上的钱不大够了,你转我些吧”,
认识ruisa是在两年前,那时的他风头正盛,在东南亚大赚一笔后把大部分的资金赚到国内,准备再在国内大赚一笔,那一段时间他投到金融和实体领域的钱都很多,对ruisa也出手十分阔绰,她想要个住的地方,他就租下了两栋别墅,她要车,就买了三辆豪车仍在仓库,她想要奢侈品,各品类的包包、口红就换着花样的给她买,她想要钱,他两个月往她账上打的钱就超过了孙一鸣一年在她身上的花费。
熟料好景不长,投资和收购的一多,他眼光和管理上的短板就暴露了出来,在侯永顺手里就折了大几百万,分散开来的几家小金融公司又亏了几百万,在ruisa身上花了有两三千万,收购的那些实体企业是小亏,但这种种加在一起,短短两年下来他竟已支撑的相当艰难了,倒是许哲那里是意外之喜,现在每月能从哲远那里获得一笔稳定的收益,对他来说不算多,却也聊胜于无。
他年过五十了,没什么其他事,就剩一点事业心了,虽然经营的困难,但他仍然想要坚持下去。
手里的钱确是不多了,得找ruisa帮忙,这两年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这点小事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ruisa却一下子警惕起来,眉峰不易察觉的动了动,看了他一眼,道:“你名下的那几家实体公司想要扭亏为盈不容易,本身利润也微薄,投入的精力还多,再投钱进去也没多大意义,倒不如把它们转出去,拿一点热钱,你自己也能脱身”,
佟宇浩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警惕,笑道:“脱身是容易,但事业是要做的嘛,我才五十二,还没到退休的年纪”,
“实体企业经营是困难,但也最稳妥,留点资产下来,子孙也能吃的上饭,要是只有钱,就坐吃山空了”,他又道。
ruisa点了点头,口不由心的道:“我的钱投出去的不少,账面上没有多少,明天先转你五十万,后面的我收回来了就转你”,
佟宇浩欣慰的道:“ruisa,还是你贴心啊,生活和事业上都少不了你”,
晚上没有什么运动,佟宇浩上了床不多久就睡着了,五十二岁的人,体能各方面已经都跟不上了,起初与ruisa在一起时还有一些激情,现在亲热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了,他对ruisa的**不再迷恋,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需求;可要修成正果也不容易,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与她结婚,但在亲戚朋友那里确是阻力重重,家里没人同意他与ruisa的事,他自己心里也十分矛盾,左右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便先搁置下来。
可他这一搁置ruisa便难免多心,她知道自己其身不正,与佟宇浩在一起的时候本不是奔着婚姻去的,但后来佟宇浩在婚姻上给了她希望,她也就收了一份心思,然而很快这个希望就破灭了,两人的婚事成为未知之数,她便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考虑。
佟宇浩已经五十二了,他再喜欢又能管自己多久?没有那一纸婚约,就只能陪他逢场作戏,而不能真把自己的未来与他捆绑在一起,他的经济状况大不如前了,属于他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要提早为自己的以后找一条新的出路......
桌上的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身边的人鼾声微起,ruisa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昏暗的屋顶,多少年来,她都这样与枕边的人同床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