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府竞锋”至关重要,尤其三年一度、轮回铸剑山做东道时,更是无双城的大日子,然而依花灵蝶的个性,绝不会为了这种不言自明的事召集弟子训话,无端浪费时间。
安生正觉奇怪,忽听她话锋一转:“……眼下距锋期不过月余,诸事繁忙,千头万绪,我书斋里的工作已应付不来。因此,与司徒管事等商量之后,决定再擢用两名新的随班行走,一在善政堂、一在挽香斋,毋须轮值,便宜行事。明确的职务区分,待锋会之后再做调整。”
行伍里掀起一阵小小骚动。开春以来,关于擢升的流言传了再传,都听得不新鲜了,眼下终于是揭晓的时刻。
赵昶挺起胸膛,左右投来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五味杂陈,不一而足。
花灵蝶接过司徒管事递来的一封签条,低声问:“是这两个没错罢?”
司徒管事微微一怔,见机极快,十慌不忙道:“小人们研究文档,考核能力,的确是这两人最为合适。还请大总管先过目,再行定夺。”
花灵蝶摇摇头:“不用,你办事我一向放心。”
打开签条,清了清喉咙,朗声念道:“庚寅房段誉,大理国玉石城氏族庶出,精通算数、文书娴熟,入城六载,言行忠谨堪付重任,于兹荐用。”
螓首微抬,遥遥投来一瞥,似是打量片刻,淡然说道:“准。”
“多谢大总管。”
司徒管事团手作揖。
“啊,怎能是他?”
说的人气急败坏,也不知慌什么:“没听管事说么?是老赵房里的段誉!”
被点名的人只怕错愕更甚。
段誉瞠目结舌,口水差点没淌下;偶一抬头,才见前排转过一张灰败面孔,赵昶咬牙切齿,投来一双恨火熊熊的目光,彷佛瞪着什么肮脏物事,恨不得将段誉一身的白肉给绞出油来。
管事接着念:“庚寅房安生,孤儿出身,入城十二载。此子臂助义盟,奋不顾身,嘉其忠勇,于兹荐用。”
花灵蝶喃喃低问:“便是昨夜救回冷二掌院的那一位么?”
语声虽轻,前排却清晰可闻。
司徒管事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下雪亮。无论大总管问什么,便只有一个答案。
“是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