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呆站片刻,本想推脱,但韩巧儿好说歹说,最后备好热水,带到隔间还是剥了他的衣服。
安生没得遮掩,三步并两步窜入屏风,也不管浴桶中水温微凉,赶紧跳了进去。
韩巧儿听见水声,熟门熟路地取出干净巾帕,为安生擦洗肩背。她从未见过男子赤身**,原本应该十分害羞,心中小鹿乱撞,只是这是大总管的意思,无论怎样,她都得认真完成才是。
“巧儿姑娘,这几天你用心服侍我吃饭,梳头洗衣,现在还…辛苦你啦!”安生尴尬的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没话找话说起来。
微微回头见韩巧儿玉靥微红、梨花带雨,模样十分动人,不敢多看,连忙垂落视线,拿着布巾遮住水面。
“别人我不知道,你这人,傻傻的,倒是挺好的。”
她芳龄也才十五,毕竟是少年心性,好奇心总是强的,悄声道:“喂喂,我跟大总管这么久了,没见她和男人……这样。她定是喜欢你喜欢得紧了,是不是?”
安生脸上一红,心中却觉温暖,微笑道:“是啊,大总管视我如弟弟一样,才对我这般好,我也敬她如姊姊。”
韩巧儿听得有趣:“那你以后就真的是安大人啦。”
两人相视一笑。
洗得片刻,水温渐冷,此际夕阳只剩山边一抹余映,斗室里乌影迭深,水也即将冷透。韩巧儿挽起鹅黄色的薄纱袖管,露出一双白玉似的细嫩手臂,替他细细舀水擦洗,忽然一声低呼:“水冷啦,你赶快起来,再洗下去可要着凉的。”
安生正自难耐,闻言赶紧起身。韩巧儿头一回见男子裸身,小脸羞红,低头拿布替他胡乱擦拭,心头一阵狂跳:“男……男人的身体怎么是这样的?真……真是羞死人了!”
安生本想自己起身穿衣,没想到随即发现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后整个人似乎陷入一个十分香艳的美梦之中。
……
“唰!”
一声篾帘掀起,灿烂的朝阳不但射入窗棂,更穿透紧闭的眼皮子,炙得双目一片炽红,毋须睁眼便觉刺亮。安生举手遮额,只听哈哈一声朗笑:“日上三竿啦,你小子还睡得人事不知,感情是昨晚太劳累了?”
来人一脚踹上六柱床的牙板腿足,踹得天摇地动差点散架,竟是韩秋色。
他吓得一跃而起,头一个动作便是拥被遮掩,唯恐美人尽泄春光,全叫老韩瞧了去,偶一抬眼,瞥见壁上悬挂的那柄碧水名刀,悠然想起:“不对!我下半夜便离了姊姊的别院,这里是我自己的房间。”
一摸果然衣衫俱在,连鞋都未解下,只是辗转半宿,自是凌乱不堪。
韩秋色双手抱胸,两条腿叠在桌上,一吐口中长草,冷笑道:“你这是干什么?舞龙舞狮么?”
安生呐呐地把棉被放下,为掩心虚,慌忙低头叠被。
“好了、好了!别忙啦,挺累人的,你歇会儿罢!”
韩秋色怪眼一翻,哼哼两声:“昨晚上哪儿了?老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夜,差点没把无双城翻两翻。看看你这副德行,神浮气虚、双目游移,衣衫不整、烟视媚行!一脸**相。啧,肯定找女人去了,是不是?”
安生恨不得钻地埋头,正没着落处,“咿呀”一声门扇推开,一抹窈窕倩影小心跨过门槛,竟是端着瓷盆清水的韩巧儿。
两人一打照面各自脸红,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噗通噗通”的急促心跳。
到底是韩巧儿多见场面,不慌不忙,欠身福了半幅,晕红双颊,细声细气地说:“侍卫大人早!韩大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