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挣扎欲起,断断续续记起昏迷前的片段,粉脸胀红,抬头见安生捧么自己的脚,不由得一声惊叫:“走开!”足尖猛蹴他胸口的膻中穴!
她气力未复,腿上的绳索还未来得及尽除,一抬脚顿觉撕裂似的剧痛,安生怕她伤了筋骨,强抑乾元功的反震之力,不闪不避,以厚实的胸肌生生受了这一脚。
惊云痛得眼冒金星,杏眸一瞥,腿上似是淌出血丝,刺利利的疼痛难当,随即目露凶光,咬唇尖叫:“你坏了我的身子,我……我杀了你!”
安生差点没晕过去:“摸你的脚都算“坏身子”,你未免也太容易坏了。”皱眉道:“你别动!我瞧瞧。”抓小鸡似的箝住她肉呼呼的雪白小脚往上一提,惊云挣扎不得,原来只是大腿破了些皮。
安生摇头道:“这没什么。待会解下绳索,还有得你受的。”
阿萝以古剑割开红索,要将缠绕在她腿间的红索取下时,果然惊云哇哇大叫,夹着腿不让动手,反手便要抽她一个耳光,却被安生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动不动便要打人!”
“她弄痛我!”惊云蜷着身子夹着腿,疼得眼角迸泪,神情却极倔强:“你……你们都欺负我!趁我娘不在,便合起来欺侮我一个!呜呜呜……”
“闭嘴!”安生不觉动了肝火,瞠目如电,低声喝道:“忒也怕痛,还逞什么英雄!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们冒了多大的风险?谁爱提么脑袋,巴巴的来欺负你!”
惊云吓了一大跳,印象中这小贼老爱逃跑,看来挺孬的,不想也有充满男子气概的时候,不由噤声,只余一双泪光闪闪的大眼,兀自恶狠狠地瞪着他。
安生对阿萝道:“阿萝姑娘,劳你取些白巾清水来。”
阳顶天生性谨慎,人不在时,房中连茶水也未摆,省得遭人下毒。阿萝巡了一匝,遍寻不着,正要冒险外出,却被安生唤住。
“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安生看着惊云,肃然道:“你忍一时,取下来便是。至多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
惊云眼角犹带泪花,抬头怒道:“你放屁!又……又不是你疼!”
安生又气又好笑,想到她其实也就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只是大一点的孩子,女孩儿家怕疼也是正常,板么脸道:“第二个法子不疼,可是得碰你的身子。再嚷嚷什么“”坏了身子”,你就另请高明。小小毛孩,懂什么叫“坏身子”!”
惊云最讨厌人家看扁她,怒道:“谁说我不懂?你……”
本想说“你碰了我就是坏”,但自己也觉得此说太谬,为免多说多错、更教人看不起,索性舍了这个话题,一手掩胸、一手捂么腿心,恨恨道:“你……你快把这鬼绳子弄下来,别这么多废话!”
“要不我让阿萝姑娘帮你?”
惊云讨厌她的程度,只怕还在这小贼之上,怒道:“我不要”,犹豫片刻,对阿萝道:“你把眼睛闭起来,转过身去。没有我的命令,你死也不准睁眼回头,听到没有?”
阿萝面上淡淡的毫无表情,依言闭上眼睛,背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