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花醉在此处吗?”
白凤见上回酒心巧克力花醉吃得挺开心的,还真得找到进货商定了一整箱,这会他刚刚到爬虫馆门口,抱着个半米多宽的沉甸甸的纸箱子十分狼狈,这种大小纸箱子让你既不能舒服的抱着,又不能轻巧的举着,腾不开手,正犹豫要不要用脚来开门,反正他是被允许着,这大门不消微力就能打开,正当他犹犹豫豫的抬起脚尖时,忽而耳边传来一声客客气气却还十分好听的男低音。
白凤下巴勉强搭在箱子上,紧贴着纸箱蹭着转头看去,只见身边人,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生得好生英武,一头的短发用发蜡一丝不挂的往后梳去,五官俊郎,棱角分明,白凤瞧了一眼,心里突然没头没脑的蹦出七个字……“英明神武大将军”。
也不知道哪个戏文里听来的。
留意到白凤手里的重物,对方不由分说的长臂一揽直接一手托走了,这东西到他手里就像是一箱棉花那般。
“啊,谢谢。”白凤虽被突然起来的好意给惊着了,但不得不震惊对方的力量,他略微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心想,肯定是个勤于锻炼的,上臂肌肉都把衬衣衣袖撑得鼓鼓囊囊。
认识花醉吗?白凤心想,他问,“你是客人吗?”
对方没有马上作答,似乎经过深思熟虑,道,“来者皆是客,所以,我应该也是客人。”
这人说话显得极其字正腔圆。
向来说话随意的白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愣神时,爬虫馆的大门自己开了。
“进来。”花醉空灵缓慢的调子响起。
虽然开了门说了话,但是门口不见花醉,听声音的远近,此刻他应该坐在沙发上,手里许还拿着茶杯。
对方恭敬的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对着白凤做了个请的手势,在花醉面前白凤不见外的程度可能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见白凤毫不客气的悠闲大步往里走,边走边说:“花醉,我可记得,这是第一次给我开门啊!”
花醉在不远处轻呵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清亮的瓷器轻碰的声音,音波在这连林子里震动了一秒,就像荡漾开来的涟漪,这是花醉在倒茶。
白凤眼前的阔叶植物可爱的抖动两下叶子,似在招呼,随后各自散开,给白凤脚下留出道路,再走两步,就见花醉已经到好了三杯茶似笑非笑静待来客。
见到白凤,他嘴角弧度大了些,招手让他过去。
今天,有成片如同瀑布雨帘一般都紫藤花垂在花醉上头,紫藤花的尾端刚刚好若有若无的轻抚着花醉的发丝,屋里没风,这些妖娆缥缈的东西,随着自己的意志慢慢荡漾着,斑驳的树影胆大妄为的攀上花醉白皙的手背,那人眉眼如丝,如蹙如怨,眼角上扬见不到一丁点细纹,今天花醉没有穿日常的英伦套装,而是松松散散的穿着一套银灰色真丝居家服,柔软的领口歪歪的敞开,出卖了好看的锁骨,他叠腿而坐,这一幕,美好的让白凤挪不开眼睛。
只呆了一小会,白凤记起身后还跟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的义务劳动力,似乎也是个客人,不知道花醉会不会怪罪他怠慢客人,在他说什么之前,先撒个娇吧!
于是两步并一步的直接往花醉身边凑,脊椎放弃支撑力,随身体歪在花醉的身侧。
“花醉,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多酒心巧克力,就是你喜欢吃的那种。”
花醉先是笑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望向另一人,点头示意,算是招呼过了。
白凤又说:“我在门口碰见这位,是你的客人吧?”
“嗯,老客人。”花醉道。
“这个放哪?”这位老客人坐下之前拍了拍那个巧克力纸箱。
白凤忙起身示意他放沙发旁边就好了,然后自己寻了把剪刀开始拆箱子,也没顾别的,先拆出一盒给花醉吃才是当前要事。
“花醉,这位客人你要招呼去二楼吗?”白凤想得是,反正每位客人都要上去挑选的,正好带一把巧克力给堤丰守宫,虽然上回差点吃了自己,但是想起它吃巧克力的乖巧样,还是被迫栓起来减肥的处境,心身同情。
它要真的是个万妖之祖,也太窝囊了点。
白凤记得花醉说过,别拿手直接喂它就好,于是找了个空茶杯一颗颗剥好放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