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彻底路过以后,天气总是好得让朋友圈里的内容出奇得统一。
狂风暴雨把空气里所有漂浮的尘埃清理得干干净净,那种清澈纯粹的蓝天太让城市人留恋了。
还正好赶上礼拜六,所有家里挺的窗户都打开了,大家都愿意走出房子,连带着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晴朗的。
郊区的精神病监狱,张正勋刚刚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妈妈昨天晚上用筷子自杀了,早上去检查的护工发现她仰面躺在地板上,心口插了一根筷子,已经没入身体一半了。
他们例行通知家属来处理后事。
张正勋带着墨镜看不出喜悲,他屈尊走了他母亲待了十年的高墙之内,每个人都跟他说“节哀”,他只是点一点头,殡仪馆的车到了,他从那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他母亲极少的遗物。
最终这些遗物的下场都是出门左转垃圾桶。
张正勋妈妈的骨灰和爸爸的放在了同一个墓穴里。
这是个十分廉价的墓园,工作人员几乎出来收费打单以外不会施舍任何多余的表情或者一个字。
就连火化场都是常年不维护的旧屋,外头几扇玻璃碎了,用透明胶横七竖八的粘上。
张正勋自认为自己已经忍辱屈尊到了极致。
结束后他匆忙掸掸衣服,面无表情的打了个电话叫了出租,直奔机场。
他的心情出奇的明朗,但是,他身上却没有光,太阳没有施舍给他光明。
……
又到了白龙在家的周末,这个周末也用不着加班,有时间给白凤做饭了。
前几天白龙已经腌制熏烤好了一大块五花肉。
用叉烧酱,耗油,番茄酱,白糖红糖,蒜泥……调出一个一个厚厚的腌料酱,然后给一块完整的一公斤的五花肉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抹上一层,腌一晚上,第二天刷层蜂蜜再进烤箱。
做出来就是咸甜焦香的蜜汁叉烧了,出烤箱的时候色泽红润上面一层油亮油亮的。
这稍微有点费事,但是做一次,能吃很久,想吃的时间切一些,蒜苗辣椒炒一炒,或者煮好饭以后摆在白米饭上再焖一会,简直就是下饭利器。
白龙不在家,他做的这块叉烧白凤也不会主动去吃,正好周六得空可以正式开吃这块叉烧了。
从冷藏盒里拿出来的时候,还滴着蜜汁呢!
想了想,白龙决定做蜜汁叉烧煲仔饭。
估摸着快上桌的时候,白龙去叫白凤起床了,白凤昨天晚上回家有点晚,台风的尾巴最后发了次飚,浩浩荡荡的倾盆大雨到了零时才消停。
晚上在爬虫馆又是吃泡面,这次进食太频繁了,晚上那面吃得特别腻歪,九公子和犼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九公子和犼因为现在的特殊关系,就是那根花醉亲授的牵引绳,花醉已经下达过命令,不能摘也不能随便放。
所以他们两的距离最远只能拉开一米五,吃饭的时候,九公子把牵引绳的一头绕圈绑在手腕上,他们两被迫只能肩并肩坐,一个用左手一个用右手才能在吃饭的时候不打架。
对了,他们也申请过延长绳,被驳回了,理由是,花醉觉得犼在九公子眼皮底下,嗯……比较好玩……
看到这两个家伙吃个泡面都那么享受的样子,白凤动了十分古怪的恻隐之心,心想,作为一个收了费的饲养员,一定要好好给这两孩子改善改善伙食。
今天中午白凤吃蜜汁叉烧煲仔饭的时间就想到了他们。
白凤中午的这个饭好吃炸了,米饭被叉烧的蜜汁浸得偷偷的,一颗颗都发着光,加上一个溏心鸡蛋,浇一圈酱油拌在一起,这吃起来都停下不筷子。
被腌制又烤过的肥肉部分,一点也不油腻,却神奇的保留汁水。
就连煲仔里的锅巴都被他刮吃得干干净净。
“哥,家里还有叉烧吗?”白凤吃好陶醉的抹着一嘴的余味,“我想带给我朋友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