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獬豸对自己这个圣父病晚期的表弟已经放弃治疗了,看都懒得看,只能对着水里的倒影长吁短叹。
“实在太过了,我会管的。”花醉见白凤还是很放心不下,“晚上白龙不是要来吗?总不能太狼狈的过年吧。”
老板想得真周到……
花醉都这么说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异议的,只是九公子一直放心不下直勾勾的看着那边。
两人身上已经都有血了,犼的獠牙还断掉一个,白凤看到那颗带着血丝的大白牙的时候,竟然想得是,能不能钻个洞当项链,自己快本年年了串个红绳正好。
反正,自己也是真的管不了了,还不如琢磨点别的,画面太血腥了也不忍直视。
负屃也不太好,他背上已经被撕裂了,一大片龙鳞被生刮下来,血肉模糊,负屃从伤口处往外冒着血红的烟雾,感觉带着很高的温度,犼一碰到那烟雾立马五官扭曲,触碰的地方冒着白烟,被灼伤了一般。
犼是个十分难缠的凶兽,他不会死自然不怕死,凶兽的本性露出来了,越来越兴奋。
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负屃占上风的,不过,负屃过于傲慢,导致自己很多空子能被犼钻,目前总体战况,平局。
獬豸的伤口时间差不多了,花醉丢了块帕子给他让他擦干。
被黑水之水浸泡过的伤口虽然还是皮开肉绽,但是已经没有异味,不流血,不疼了,擦干净水渍以后,花醉看看。
“没什么大事了,你简单包扎一下。”花醉直了直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医药箱,“你自己可以吧?”
獬豸恭恭敬敬谢过,自己找出纱布开始缠手,单手是有点不好操作,于是他叫了九公子,可是九公子的注意力全在打架的两个人那里,根本就是心无旁骛,獬豸急了又提高音调叫了大名,还是没回应。
“我来吧!”白凤见状,忙主动请缨,他大学里做过志愿者,懂一点皮毛,包扎伤口这事他还是能办到的。
“谢谢。”獬豸用赞许的眼神看着被白凤包扎的手,纱布裹得还是很专业的,不会特别厚重,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又跟花醉说:“花醉哥,我懂你的意思,但是这过新年,把你这弄得这么糟糕也不太合适。”
这话说得在理,那片区域已经算是废墟了,花醉那些宝贝植物们都自动撤离,以免殃及。
犼的身形已经不稳了,还不断的张着血盆大口吼叫着,负屃也有些疲惫,出招速度慢了,龙鸣嘶吼你来我往,要不是花醉事先处理了,白凤觉得自己脑子都给震炸了。
其实生气打架这件事情,气急了的精神力,更加消耗体力,负屃就是,他一口气憋太足了,所以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如果是跟对手正常交手,负屃有把握自己不见血。
花醉想了想,“也是,白龙也快到了,这样也实在见不得人……嗯,打得也差不多了。”
两人真的都差不多了……分别站开两边,佝偻着躯体,身形也逐渐变回正常,只是依旧不断的隔空吼叫着。
花醉动动手指,守护的墙消失了,负屃和犼一同被从地底伸出的碗口粗的树根缠住,獬豸和九公子急忙分别像两个伤员奔过去。
“九公子,你先去看看龙二哥哥。”花醉叫住他,好意出言提醒。
负屃毕竟是他亲哥,这会自己直接往仇人那边冲,肯定是要秋后算账的,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九公子呆了呆,看了看犼眉头蹙紧,低着头往反方向跑去。
“二哥哥,怎么样?”九公子蹲在负屃身边,负屃身上也没一块好肉,比较神奇的是,他俊俏的脸没受一丝伤,保持得异常干净,就是嘴里含了口血一点点往外吐,暂时说不出话来。
獬豸检查了一下,说:“没伤到内脏……”他怎么会瞧不出九公子的心思,可当着负屃面又说不出口,只道,“你去花醉哥那看看,损坏了什么,到底是我们要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