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毫无美感,像是只发福的蚯蚓,就连向来可以平静对待任何奇葩物件的九公子都把手伸得直直的,让那玩意尽量远离自己。
辟邪终于没忍住大叫了一声,不能想象这么恶心的一个东西是从自己头发里搜刮出来的,神经质的抠着自己的头发,手指却在发抖,就像是担心里面有什么又害怕真的还有什么。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犼问,当九公子以为他是想看清楚把东西递到他面前时,他整张脸都在抗拒,“拿开拿开。”
先前出现的蜥蜴已经迫不及待了,九公子请示了一下花醉,便把那根金针递到那只蜥蜴嘴边,他也是实在不想用手去碰那玩意,只是蜥蜴贪婪的咬住那个虫子一端,九公子再往后拉了一把,把金针抽离出来,然后一转身把被污染过的金针丢到溪水里。
这蜥蜴得了块肥肉可高兴了,当场就开嚼起来,白凤也是一种好奇的凑热闹,脸离得比较近了,蜥蜴嚼食的时候一不小心混杂着臭口水和那肥虫子体液的水滴喷了白凤一脸。
“啊啊啊啊啊啊!”白凤跳起来尖叫,就跟被泼了硫酸一样瞬间冲到水边上洗脸。
花醉也因此紧张起来,瞪了那只蜥蜴一眼,吓得它直往林子深处蹿,花醉急忙蹲到白凤身边,“怎么样,疼不疼?”
白凤发梢全湿了,挂着水珠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花醉不得不往后让开点,省的打湿自己。
“不疼,一点也不疼,别担心。”白凤说完从花醉手里拿过帕子擦干净脸,把脸献宝似的凑给花醉看,“没事,就是太臭了。”
花醉捏着他的下巴左看看又瞧瞧,“嗯,没事。”说完又把鼻尖凑上去贴着脸颊吸了吸,“还好,也不臭。”
白凤笑眯眯的也回敬了花醉一下,“那到底是个什么虫子?”
“那不是虫子。”花醉到,“那是一种要命的毒药,可能有人要害我。”
“怎么?”白凤茫然一滞,花醉面上轻巧,跟开玩笑哄他没两样,“真的?”
边上一直没敢吱声的辟邪估计是看透了整个屋子没一个怜香惜玉的货色,受了惊吓只能自己抱住自己,闻言却十分惊愕,原本想没什么事情自己先行告辞的,可花醉那么一说,自己要是不为自己辩解一下,“谋杀花醉”这个事估计过不去了。
“花醉哥。”辟邪壮了壮胆子,轻咳两下示意自己的存在感,花醉闻声看了过来,一对上花醉的眼神刚鼓足的气又泄光了,“那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只是听别人说犼在你这,我才来的……真,真,真的。”
花醉拉着白凤站了起来,又不太放心的仔细看了看,也不接辟邪的话,这著名吉兽颜面扫地,暗暗咬牙切齿。
“那是谁告诉你的?”
犼对于危机非常敏锐,后面有千丝万缕,辟邪上门还带着只毒虫子,藏在头发里,要不是爬虫馆各种生物的特殊属性,他们也很难察觉到,要么就是辟邪自己干的,那她针对的人只能是犼了,她不可能冒着得罪整个龙家的风险对付九公子,花醉借她三生三世的胆子都不敢冒犯一根头发丝,作为吉兽在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情况下伤害凡人是有违天理的。
但是为了个绯闻害死人这点,也太说不过去了,要理论怎么不找人鱼族去。
全世界都知道当初辟邪和犼的事情就是人鱼族折腾出来的,这事就能推敲推敲了。
问下来,辟邪是挺自己当初那个因为绯闻闹分手的对象说的。
这个对象很奇怪,他好像蛮故意的,谈恋爱的女人往往容易神智不清,特别是一开始热情似火的时候,他说自己因为辟邪的绯闻无法接受,这就相当于第一次巧妙的把责任推到了犼身上。
然后再若有还无的把犼的住处泄露了,面临情感危机不够理智的辟邪肯定会杀到犼的所在地。
这么看下来,那毒的目标是犼也说得过去了。
犼自己虽然刚刚想通了一些事情,再往深了想就有点到死胡同了,大家都这么熟了,他也不在乎承认自己脑子不够用这点,坦然的把场外求助交给九公子。
九公子眨眨眼睛,先是很温柔的问辟邪,还招呼她坐过来,“辟邪姐姐,你有想要了小犼的性命吗?”